南晚棠沧桑地闭了闭眼，她感觉这辈子没丢的人，都在今天一天，丝毫不剩地全部丢光。
“国师大人，若是被里面的人看到，你我现在在一处怕是不好。”
“呵呵——”
季无忧瞧着南晚棠游走在炸毛边缘，突然像是脑补了一些什么东西，安静下来后，又装模作样地给他分析利弊。
看她不断表情变化，觉得有趣得很，竟是真的笑了出来。
此时仓库门前有了动静，南晚棠抿着嘴向那边望去，结果季无忧一个抬手——
“轰”地一声，仓库门就飞了出去。
南晚棠眼前一花，再一睁眼，她已经被季无忧揽住，飞离仓库老远。
“方才本座不过是进去与你打个招呼，毒针毒药全都用上了，怎么每次你都不看人，直接就要杀人的？”
一落地，季无忧像是兴师问罪的，问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话，南晚棠心里有些嘀咕。
她哪次见季无忧都是谨慎小心，除了今日被吓到，什么时候对他下过手？这人真是奇怪。
腹诽着，南晚棠行礼认错：
“今日是臣女的不是，太过紧张没看到是国师大人，所幸您武功高强没有伤到，不然臣女便是犯了滔天大错。”
瞧着南晚棠笔直的脊背，季无忧一挑眉。
这话是在告诉他，只有今日是她的不是，没有做过像他说的那般，见人就攻击过。
还有就是他都没受伤，便不再要计较。
看来这只没良心的刺猬，对以前的事是一点记不得了。
“算了，不过有一点本座有些好奇，”季无忧朝屋子的方向看去，“你不曾习武，怎么看出那婢女有武功，而提前下毒的？”
见季无忧有意转移话题，南晚棠便也闭口不提，回道：
“回国师大人，臣女也并不能提前知道，只是瞧见清荷手上，有明显不是干活磨出来的茧子，这才防范着些。”
她将话说得虚一些，季无忧也就找不出什么破绽来问她。
“嗯？”季无忧抬起手，前后看了看。
似是没看出什么，将手伸到她面前，“既如此，你不妨猜猜本座用什么武器？”
南晚棠此时紧绷的神经，不知为何已经缓下许多。
下意识就按照季无忧说的话来做，低头看向他的手掌。
依旧是骨节匀称的一只手，而那只南晚棠早已见过的，精致的金色珠子手串，恰恰好卡在腕骨的位置。
纤长却并不瘦弱，一眼就能看出这手来自一个成年男性。
死者年龄大概在……呸！
“您的手没有什么茧子疤痕，臣女看不出。”南晚棠连忙移开视线，有一点点敷衍道。
“嗯？你又想到什么了？”
从语气听得出，季无忧这次是真的有些好奇。
“没有，臣女只是医者而已，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南晚棠摇头，正巧看到一抹倩影，“那是……灵云大长公主殿下？”
此时皇室中人应该都在贤安殿才对，怎的灵云会出现在这里？
她可不是普通皇室，更应该提前去国宴。
“这儿快到她的宫殿了，怎么，什么都想管？”季无忧脚步未停。
南晚棠的内心有一些纠结。
灵云无缘无故，肯定不会离开国宴，她不知道灵云下一步是否还要做什么，南沐柔肚子的孩子，灵云又有什么打算。
若不能提前知道灵云要去做什么，她怕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会被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