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原本是问句,语气却是无比肯定。
袁觉忆双目缓缓睁大,慌乱朝两边看了看。
然后猛地上前两步,低声着急道:“瑞希县主,纵然您身份尊贵,但毁人清誉的话,可不能乱说。”
对方是县主,这种举动可以称得上是无理。
可她没有工夫考虑举止间是否得体,一心只想着让南轻栀能闭嘴。
“急什么?”南轻栀皱眉后退一步。
“你以为那点心思能骗得过谁?国师跟南晚棠站在一起的时候,你看过自己嫉妒的脸色么?还有你几次为南晚棠出头,不就是想起国师的注意,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心思被如此直白地戳破,袁觉忆慌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您到底想说什么?”
南轻栀知道她这么大的一个把柄,没有选择传扬出去,而是来找她对峙,那么南轻栀肯定也是有所求。
她若能套出一些话来,便不会这么被动。
甚至能反控主动权也说不定。
可不知为什么,南轻栀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眼底划过不屑的情绪,“我找你说这些,自然是要帮你,不然为何?”
“帮我?”袁觉忆半疑半信问道,“我与您仅仅一面之交,您为何要帮我?”
南轻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轻轻笑了出来:
“我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帮你,但是你不需要知道我的理由,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你达到目的,不论是你哥哥的债,还是你想嫁的人,都可以。”
点出两个袁觉忆目前最在意的东西,南轻栀又补了一句:
“方才那些给南晚棠的赏赐看到了吗,今后都是你的,并且你得到的,只会比她更多。”
这番话极大限度地**到了袁觉忆的内心。
有了那些财宝,还能嫁给国师大人,她做梦都不敢想。
不过若是想实现南轻栀口中的这些,想必付出也绝对不会简单……
正在袁觉忆心里矛盾之时,只听南轻栀轻飘飘地,再次甩出**:“你放心,不会让你有任何损失,只需你得到这些后为我所用,怎么样?”
竟然不会有任何损失!
思索片刻,袁觉忆吞了吞口水,隐有期待地问道:
“可就你我两人,想办到这些无疑十分艰难,风险……必定也是极大。”
比起别的什么,她还是更怕事情败露。
若是败露,让她今后在京城里如何生存下去,还有谁愿意娶她?
“不用担心,”南轻栀清冷面容柔和下来,“若出了什么意外,自然是有人愿意帮我们顶着的……”
傍晚过了晚饭时间,南沐柔的屋子亮起烛光。
屋中床榻上,南沐柔只穿着一件极为单薄的寝衣,从她衣领袖口露出的青紫伤痕,便知道国安寺那晚,伤得有多严重。
现在已不是炎热的夏季。
如此穿着肯定不会因为热,只怕是再多穿些,便磨得皮肤疼痛难忍罢。
她面色木然地仰躺在王雅君的膝间,用破损闷浊的嗓子道:
“母亲,我不要想着如何对付那贱人了,咱们直接给揽苍殿的刺客派发任务,杀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