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闻言满脸挫败，行礼后退了出去。
而那个跪在干燥地面上的丫鬟临出门前，愤恨地瞪了她一眼。
与她对上视线时，丫鬟连忙换了表情。
变换迅速到，让南晚棠以为她看错了，正欲唤衣湘明日找人将那丫鬟发卖了去，她突然想到些事情。
二房院里的一等丫头么……这么说来，二房也是老太太一边的。
自她来到这个世界，二房就安分得有些过分，甚至所有事，他们都没有参与。
让她差点将二房忘了。
南晚棠放下手，若无其事地重新靠在椅子上。
先留着吧，没准有用呢。
过了会，屋里就剩下她们三个。
衣宁的眼帘下垂，嘴角始终紧抿着，不像是在紧张，反而感觉是长时间保持坚毅警惕，而留下来的习惯性表情。
南晚棠多看了两眼，“衣宁，你多大？之前是谁院子里的？”
“回小姐，奴婢十六岁，以前是在三房院子里，浆洗衣物的。”
居然是下等仆人？王雅君眼光有待提高啊。
“比我还大一岁，你太瘦了，多吃点饭，知道么？”
她刚说完，衣宁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有光颤了颤。
似是知道这样做会失了礼数，又连忙垂眼，“奴婢……奴婢多谢小姐。”
“行了，衣湘，你带她去住的地方吧。”
她睡觉时，从来不让人在门口守着，衣湘早已习惯。
反倒是衣宁，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待衣湘关好房门，南晚棠起身，将屋中的所有烛台点燃，这才放心躺下。
望着床幔，南晚棠双手狠狠捶了两下床。
她晚上看不见东西的缺陷，连衣湘和南辞都没有说过，却透露了些给季无忧。
真让她不爽……
次日一大早，南晚棠被嘈杂声音吵醒，仔细一听，居然是南沐柔和衣湘起了冲突。
“三小姐，我们小姐说叫您稍等片刻，您、您不能——”
“滚开，本小姐来见二姐姐，二姐姐哪里会故意让本小姐等，分明是你这丫头使坏！”
南晚棠烦躁起身，冷冷瞥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她清楚南沐柔的脾气，真是奇怪，南沐柔居然没一鞭子抽开衣湘进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道她这是想做什么。
南晚棠起身，随意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拢了拢头发走出卧房。
见南沐柔的手又扬在空中，南晚棠沉了脸，“三妹妹，这么好的天气不午睡养颜觉，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她本就烦躁得很，自然没什么好的语气。
南沐柔手一僵，转过身来。
此时虽是快要夏末了，可天气依然炎热，而南沐柔此时，脸上戴着不算轻薄的面纱。
整张脸，就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南晚棠故作惊讶道：“三妹妹，你居然伤得如此重么？需要用这么厚的面纱来遮？”
南沐柔闻言，眼神中压抑着明显的恨意，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二姐姐，前些日子咱们有了许多误会，妹妹亲手做了点心，还请二姐姐莫要怪我。”
说着，南沐柔将手中的精致小碟，放在桌上。
她身后跟着的马大夫，也跟着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脸上没了平日里的傲慢，看上去还算能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