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平静地看着那个，自以为掌控了一切的太初道尊。
“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今天，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话音未落。
叶天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在他的掌心之中，一个，由起源亲手打下，代表着绝对掌控与更高秩序的印记，缓缓地亮了起来。
起源之眼！
当那个印记亮起的瞬间。
太初道尊脸上的狂喜，猛地僵住了。
他那双蕴含着宇宙生灭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叶天掌心那个印记，那眼神，好比凡人，亲眼见到了，神话中最不可名状的恐怖！
他体内的本源之力，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那个印记面前，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哀嚎，臣服！
“这，这是什么！”
“这不是天道的力量！”
“这股意志，凌驾于天道之上！”
“你，你究竟，是谁！”
太初道尊活了太久，久到纪元更迭在他的眼中，也只不过是树木的年轮又多了一圈。
他见过太多自命不凡的挑战者，也碾死过无数惊才绝艳的“果实”。
可他从未感受过，像此刻这般，源自神魂最深处的战栗。
那不是恐惧。
那是低等生命，在面对无法理解的，更高维度的存在时，本能产生的，一种名为“敬畏”的颤抖。
就好像，一条忠心耿耿，为主人看守果园的猎犬，有一天，忽然看到了，主人都要跪伏叩拜的，真正神明。
“回答我！”
太初道尊发出了压抑着极致惊骇的咆哮，试图用声音，来掩盖自己正在失控的道心。
“你手上的印记，究竟是什么东西！”
“东西？”
叶天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看来，当狗当得太久，连最基本的认知都丧失了。”
“这不是东西，这是秩序。”
“是凌驾于你那旧主子之上的，全新的，至高的秩序。”
他的声音不大，却好比创世的雷音，每一个字，都狠狠地砸在太初道尊的神魂之上，让他那坚固无比的道心，开始出现一道道崩裂的痕迹。
“不！”
“不可能！”
“天道至高无上，宇宙之内，万物生灭，皆在其掌控之中！绝不可能有凌驾于天道之上的存在！”
太初道尊疯狂地嘶吼着，他不能接受，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这会让他亿万年来的信仰，彻底崩塌。
“那是你这只井底之蛙的认知。”
叶天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虚虚一握。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井外面的天，究竟是什么颜色。”
“狂妄！”
被彻底刺激到的太初道尊，终于从那份源自生命层次的压制中，挣脱了出来。
“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不管你掌握了什么诡异的力量！”
“这里是我的世界！”
“在这里，我就是天！”
轰隆！
整个太初世界，在这一刻，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九轮悬于天际的金色太阳，光芒大盛，化作九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光柱，尽数灌入太初道尊的体内！
地面之上，无数苍翠的古树，奇花瑶草，它们的生命精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疯狂抽取，化作一道道绿色的洪流，汇入他的四肢百骸！
整座长生果园的本源之力，在这一刻，被他毫无保留地，尽数调动！
他的气息，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暴涨！
真仙，金仙，太乙金仙！
最终，他的力量，停留在一个，无限接近于大罗的恐怖境界！
“外来者，给我死！”
他一掌拍出！
那汇聚了整个世界生机本源的攻击，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也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