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断因”的清道夫也陷入了死循环。
它挥动手指想要剪断叶天与灵尊之间的因果。
但它发现两者神魂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就是果，果就是因。
剪断他们，就像是让一条衔尾蛇去吞噬自己的头部，根本无法做到。
代号“寂空”的清道夫身体表面的灰色长袍上，甚至开始浮现出一道道裂痕。
它负责崩毁空间，可这股意志风暴却根本不依赖任何空间。
它弥漫在每一个概念的缝隙里，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
最惨的还是直面风暴中心的“归墟”。
它负责将一切存在打回虚无。
可它该如何去定义眼前这个“存在”。
当爱与恨同源，当生与死共存，当一个灵魂既是孤单的又是完整的，当一种意志既要创造又要毁灭。
这种绝对的矛盾，让“归墟”那用以衡量万物的秩序天平，彻底失去了准头。
它的存在本身，第一次被另一种东西，从逻辑层面给予了否定。
四名清道夫天道秩序最完美的刽子手，第一次停下了它们的行动。
它们就像是四台被输入了无穷尽悖论的机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宕机状态。
然而叶天还没来得及高兴灵尊急切的意志便在他脑海中响起。
“小心，它们在自我调整！”
“天道的秩序核心远比你想象的更可怕，它会修正一切错误包括它们自身的逻辑错误！”
话音刚落四名清道夫身上的扭曲和涟漪忽然停止了。
它们不再试图去抹除，去剪断去否定这股矛盾的意志。
它们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解析接纳然后反向利用！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从四名清道夫身上扩散开来。
下一刻叶天感觉自己的神魂好像被丢进了一个无限放大的熔炉。
灵尊那无尽岁月中的孤寂被放大了亿万倍，化作冰冷的刀锋切割着他的意志。
他身为穿越者初到异世时的那种惶恐与茫然，被抽离出来变成了一条要把他拖入深渊的锁链。
曾经每一次战斗中生死一线的恐惧，每一次失去亲友时的痛苦每一次被强敌压制时的不甘。
所有负面的情绪所有属于“生灵”的脆弱，在这一刻都被天道的秩序逻辑精准地捕捉，然后进行格式化的放大再原封不动地灌了回来！
它们不再对抗那股意志洪流，而是顺着洪流找到了洪流的源头。
它们要从内部瓦解这个矛盾体！
“噗！”
叶天甚至感觉自己的万灵道体都在颤抖，神魂深处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这比任何物理层面的攻击都要恐怖。
这是直接从本源上，用你的过去，来杀死你的现在。
“小家伙，撑住！”
灵尊的意志也带上了一丝痛苦的颤抖。
她所承受的负面冲击，远比叶天要庞大得多。
那是一个生灵从诞生到见证世界变迁，所有孤独的总和。
“它们在污染我们，用我们自己的情感来污染我们！”
叶天的意志在怒吼，可在那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海洋中，他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