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天地之间万籁俱寂。
狂!
这已经不是狂妄,而是对金丹大能,对天剑宗这个庞然大物,最赤裸,最直接,最不留余地的宣战!
赵无忌脸上的狂笑彻底凝固,他像是一尊被人扼住了喉咙的石雕,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好比见到了神魔降世般的骇然与荒谬。
他疯了?
不,疯的是这个世界!
叶天没有再理会这些在他眼中与尘埃无异的蝼蚁。
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那个依旧处于巨大震撼之中,娇躯微颤的苏清雪。
广场上所有跪伏在地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他们看着那个黑衣青年的背影,只觉得那道身影,在这一刻好比一座横亘天地的太古神山,压得他们连一丝抬头的勇气都生不出来。
叶天走到苏清雪面前,停下脚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了手。
苏清雪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她看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骨节分明,却刚刚用两根手指夹碎了金丹法剑的手掌,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理智告诉她,应该后退,应该抗拒。
可身体深处,那枚已经与她神魂彻底绑定的帝血烙印,却传来一股让她无法抗拒,甚至带着一丝本能渴望的臣服之意。
她咬着下唇,在那双平淡却仿若能洞穿一切的眼眸注视下,缓缓地,将自己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放进了对方宽厚的掌心。
冰冷,却又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霸道。
“我的东西,该带走了。”
叶天语气平淡,好比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他握住那只小手,转身便朝着骸骨战车走去。
“不!站住!”
一声凄厉的,充满了无尽不甘与绝望的嘶吼,从身后传来。
是赵无忌。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哪里还有半分天剑宗圣子的风采,无异于一条被人打断了脊梁的野狗。
他指着叶天的背影,双目赤红,血丝遍布。
“你不能带走她!她是我的!是天剑宗的圣子妃!你把她还给我!”
叶天脚步未停。
他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只是拉着苏清雪,一边走,一边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的狗,还在叫。”
一句话,好比一柄最锋利的刀,狠狠捅进了苏清雪的心脏,让她娇躯剧颤,俏脸瞬间没了血色。
而对赵无忌来说,这无视,比任何羞辱,都更加残忍!
叶天牵着苏清雪,一步步踏上骸骨战车。
他松开手,好比君王般,随意地在车内的兽皮软塌上坐下。
红姑立刻会意,谦卑地跪在一旁,为他斟满美酒。
叶天端起酒杯,目光这才越过车帘,落在了高台之下,那个状若疯魔的赵无忌身上。
他笑了笑,举起了酒杯,朝着对方遥遥一敬。
“好好看着。”
“今夜,我是如何,踏平你天剑宗,取你师尊狗头的。”
说完,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随即,车帘缓缓落下,遮住了他那张平静得让人心悸的脸。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