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南宫子澈正在辗转反侧,迷迷糊糊间,只听到外面有人惊叫了一声道:“老哥,你这话是从哪听来的?”
另一个声音忙道:“兄弟,你小声点,可不能让里面那个人听到。”
马上,前一个声音降低了,低声问道:“可是这怎么可能?王爷做了太子没有多久,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冷落了?而且十六皇子也傻了,朝中无人可继承大统啊!”
另一个声音更低一些道:“你怎么这么笨?当今皇上春秋正盛,再在位三五十年明显不是问题。人选有什么问题?现在皇上不是又喜欢上年纪小的小宫女了吗?皇子还不是想多少就有多少?不差这一个。”
南宫子澈听到这里,脑中好似响了一道炸雷。原来,南宫玉根本没打算把皇位传给自己!
只听外面一个声音又道:“唉,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前一任太子不是也陈尸街头了吗?这皇位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传给别人的。”
“哦。今个我才算明白了,为什么前一任太子死的那么可怜。为什么这任太子接连的遭受惩罚,在朝中毫无面子。”
司空卫变着声音说完最后一句话,看了看那锁着的门口。
果然,房间里一声巨响,不知道是什么砸中了门口。
司空卫和银面人两个人相视一笑,拉了十九翩然而去。
临出去前,银面人解了两个看押官员的穴位。
两个人昏昏沉沉的醒来,互相对望了一下道:“真困,没想到居然睡着了。”
另一个也道:“是啊。还真是无聊。”
完全不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房间里那个被关押的人已经下定决心开始谋划大逆不道的那一切!
张静柔并没有去宗人府看望南宫子澈,而是在当天夜里让小喜子把早就熬好的滋补汤药送去了养心殿。并且自己穿了正装跪在了养心殿的门口。
此时,夜已经深了,养心殿的门口只有两个守夜的公公,见到张静柔跪在那里,都慌了手脚。
忙进去报告给禄公公。
禄公公知道了,看了一眼正在里面送给南宫玉汤药的小喜子,低着头走进了南宫玉的御书房。
小喜子正小心的往外面拿汤药,禄公公小声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正跪在了养心殿的门口。”
南宫玉听了颇有些诧异,探寻的看了一眼小喜子。
小喜子马上道:“回皇上,娘娘已经在宫里哭了一天了,说自己养了一个不孝子,脾气暴躁,不懂得爱护百姓。奴才劝了一天,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娘娘还是亲自来请罪了。”
南宫玉听了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对禄公公道:“陪朕出去看看。”
禄公公忙过去扶了南宫玉起身,两个人朝外面走去。
外面,玉石台阶前八角宫灯的照耀下,张静柔一身凤装画了淡妆别有一番风采的跪在那里。
南宫玉从里面走出来站在台阶上望着张静柔道:“皇后,这么晚了你怎么跪在这里?”
张静柔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南宫玉道:“皇上,臣妾错了,臣妾养了皇子,却没有教育好皇子,臣妾是来请罪的。”
南宫玉听了语气温柔了许多道:“静柔,你为什么这么说?”
张静柔适时的抽泣起来道:“皇上,子澈一直在臣妾的身边长大。他自幼聪明孝顺,臣妾难免多疼爱一点。竟然养成了他目中无人的坏习惯。这么多年来,臣妾被他的表面孝顺蒙骗,不知道他的内心已经狂妄至此。皇上,请你原谅臣妾的不察之罪!”
张静柔说完,眼泪竟然真的落了下来。
南宫玉站在那里看着张静柔流泪,眼中微微动容。
这个女人跟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了,他深知她不服输的脾气。正是她的那个脾气才让自己选中了她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那样的脾气可以帮他暗暗达到他不能对人言的某些阴暗动机。比如诛杀司空庭一家。
也让他的后宫一片平静,因为敢于挑战她的权威的女人都被她打败了。这样的女人说的话,能轻易相信吗?
最终,南宫玉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相信张静柔一次。
随即,南宫玉眼中闪出温柔道:“静柔,朕相信你。子澈的事情与你无关。地上凉,起来,陪朕里面叙话。”
张静柔听了脸上立即绽开笑容,擦了一把泪水道:“皇上。”
南宫玉微笑着,伸出手,张静柔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在了南宫玉的大手中,随即起身,两个人相携走进殿去。
禄公公跟在后面,摇头笑了……
这一晚,张静柔便宿在了养心殿里。
第二天,南宫玉早朝了,张静柔才梳洗打扮好离开。
当然一同离开的还有她最忠实的手下小喜子。
张静柔一脸高傲的回了自己的宫殿,进了宫殿,却把宫女们都撵了出去,只留下了小喜子。
小喜子刚要恭喜张静柔重获恩泽,张静柔却抢先道:“你去宗人府,想办法见到子澈。把我的口信捎给他。”
小喜子忙道:“奴才遵命,可是,主子要奴才捎什么口信过去?”
张静柔低声道:“告诉他,不管他怎么想,必须认错。不可以再惹恼皇上。这次,就是皇上打他骂他,要杀他都不能再耍脾气,一切都等他出来了与本宫诉说。还有,本宫会尽量让皇上今晚就过去,要他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