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公公马上高声道:“不必通传,直接请神医进来。”
门口那边应了,然后可以看到那个穿灰衫的人佝偻着身子低着头走了进来。头上披着披风,看不清样子。
直接走到了南宫玉面前,却没有跪。
禄公公不满道:“来人为何不跪?”
那人回道:“身在俗世外,不受俗世之礼束缚。”
声音尖细,像个孩童,十九不由得心里一愣,这声音怎么会如此耳熟?
禄公公十分的不满,就要使眼色,让周围的公公们逼迫这人跪下。
却不想南宫玉忽然道:“也罢,既然是世外高人,也不必拘于俗礼,病人在那里,好好看看吧。”
说着,跟那个小公公私语。
这时,那个穿灰衫的人看了一眼那个小公公扮作的假皇子,便走了过去。
顷刻间,十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找神医这件事情,十九只是开始和银面人说过,后来几次见面便忘了问,究竟银面人安排了谁来,怎么叮嘱的。十九都不清楚。
此刻南宫玉安排了这个考试,真是让十九始料未及。
只见那个灰衣人走了过去,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拉了那个公公的手把脉,只是轻搭了片刻,便叹息了一声回到了原地。只是站在原地却不说话。
南宫玉等了片刻,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恼怒道:“那人,你敢来,自然自恃是神医,可是看了病人,怎么连个结果都不曾有?”
那人听了却冷笑道:“皇上是在跟鄙人开玩笑是不是?他哪里来的毛病?明明就是刚做了半年的小公公。看来是皇上不相信鄙人,我无话可说。”
灰衣人此语一出,十九和惠贵嫔都偷偷长出了一口气。禄公公和南宫玉却都面露惊讶。
禄公公马上开口道:“当真,你真能看出他是公公,还是刚做了半年的?”
那灰衣人冷冷道:“不止如此,我还能看出你这个老公公,站了太多年,腰已经不太好,现在你的腰上还贴着膏药。”
禄公公听了惊呼道:“神了,真是神了,你没有给我诊脉怎么看的出来?”
那灰衣人不屑道:“你那狗皮膏药味道太大,我怎么会闻不出来。”
禄公公听了面色一红,不好意思的退后了一步,看了一眼南宫玉。怕味道熏到了南宫玉。
南宫玉倒是不介意这些,但是此刻他明显也对这个神医产生了兴趣道:“神医,你的医术当真是神妙。可偶给朕也看一看。”
那人此刻才撩起头上的披风帽子,看了一眼南宫玉。
他抬头间,十九仔细看了一眼他的脸,皱纹堆垒,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这个神医不是别人,竟然是鬼医的陪伴“童子”。
那童子也看到了十九却像根本不认识十九一般,又低下了头。
南宫玉满是期待道:“神医看朕的龙体如何?有没有什么疾病?”
那童子淡淡道:“纵欲过度,伤害精髓。要想康复,还需节欲。”
南宫玉听了尴尬的笑了两声道:“果然是神医,什么都能看的出来。难道没有可以调理的药吗?”
童子回道:“皇上一直都在吃着补药,不须阁下再开。”
南宫玉听了竟然叹息了一声道:“也罢,朕是龙子自有上天庇佑。还请神医给朕的皇子医治顽疾。”
说罢,朝禄公公低声道:“把这个假的弄走,让子初出来吧。”
“是。”禄公公应了一声,指挥小公公们进去抬南宫子初。
没一会,南宫子初便被公公们抬了出来,依旧躺在了刚才小公公躺的地方。
这次,不等禄公公开口,童子便自己走了过去。
拿过南宫子初的手小心的诊脉。
现在整个院子里只有十九知道童子是谁,知道他来自哪里。
所以此刻也只有十九最安心,最淡定。惠贵嫔还是很紧张。南宫子初躺在那里也大概知道自己母亲和十九的计划。也有些紧张,害怕自己的装病的事情被揭穿。
而南宫玉和禄公公则是好奇,想知道南宫子初的腿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实话,南宫子初病了南宫玉是信的,但是真的病成了残废南宫玉是有一些怀疑的。
但是,张静柔的手段南宫玉清楚,也在怀疑南宫子初的腿伤是不是和张静柔有关系。因此此刻也是格外的关注。
童子号了一会脉才道:“腿部躺的太久,气血淤积,筋脉堵塞,根本无法活动。需要用药物把阻滞的东西冲开。这条腿才能恢复如初。”
“真的?子初的腿真的可以恢复?”这次惊叫的可是南宫玉。
童子淡淡道:“当然是真的。但是我医病可不是白医的,皇上须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南宫玉马上问道。
童子抬起头道:“我乃俗外之人,此次前来,只是机缘巧合,皇上切不可以为此事,而将鄙人强留宫中。”
南宫玉听了有些失望,虽然只是相处了片刻,南宫玉已经感到面前之人,医术确实高超。但是,南宫玉此刻却只能答应,没有别的选择。便道:“好,这个条件朕答应你,那第二个条件呢?”
童子又道:“其实皇子的腿伤本来医不好的,但是此刻遇到了也算是有缘,便能医好了。但因为药力强大,恐怕医好了腿疾却会引起别的疾病。”
“什么,还会得别的病?会得什么病?”南宫玉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