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听到妇人声音洪亮,感觉不是个阴险的人,心里一松,开心回道:“九儿今年十六,”说到这里十九停顿了一下,想起自己和狗蛋说自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那定是没嫁过人的,便说道:“我还没有嫁过人。”
那妇人听了似乎十分的高兴道:“九儿,这名字不错,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被人家给撵了出来?”
十九心里暗暗惊讶,这个狗蛋的干娘可一点不糊涂,更不似狗蛋那般没心机。
便暗暗打起了精神回道:“我本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自幼被狠心的父母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因此,我的父母是谁我并不知道。从小到大就一直在人家做丫鬟。可是后来有一天,那家的少爷从远方归来,见我貌美,想要玷污我,我不从,就打了他几下。他生气了,大骂我不知抬举,还去告状说我勾引他。那家主人一生气要把我卖去青楼。那个少爷忽然良心发现私自放了我出来。我便这样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十九说着,配合自己的说话内容,还抽泣了几声。
那妇人听了却依旧没有回头,只听她又道:“倒是很可怜。那你和狗蛋又是怎么认识的?”
狗蛋忙上前,跪地认错,难过道:“要说起来,都是狗蛋不好,没有听干娘的活,把东西买完了不是直接回来,竟然大着胆子在城内逛了逛。结果碰见了地痞被欺负了。要不是姐姐及时出现解围,真不知道狗蛋还能不能回来见干娘。”
那狗蛋说着,竟然真的哭了。
这时候,小草已经给那妇人梳好了头发。
那妇人听见狗蛋哭了,这才转过身子,安慰道:“狗蛋,别哭了,干娘没有怪你。快起来吧。”
十九见妇人转过身来,好奇的看她的面容,见一张稍黑的面孔,意外的五官端正,脸上虽然有了皱纹,也可以想象的出,年轻的时候该是一个美人。
只是,让十九奇怪的是她的眼睛。一对眼睛大睁着,却完全没有焦点。跟狗蛋说话的时候看的也是别处。
十九讶然,站在那里连呼吸都有些停顿。一个念头在心里冒起:难道她是个瞎子?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妇人开口了,道:“九儿姑娘,你别害怕,我的眼睛害了眼病,看不到东西。十年多了,一直这样。所以才事事都要狗蛋和小草兄妹帮忙,我真是过意不去呢。”
说着,妇人微笑,脸上竟然绽放出一种生动的光彩。
十九讶然,隐隐的觉得,这个妇人实在不像个普通庄户人家的妻子。
那狗蛋和小草倒是着急的回答:“干娘,是你收留了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照顾干娘是我们应该做的。”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那中年妇人笑着回着二人,。
对十九说道:“九儿姑娘,既然你也无家可归,不如就住下来,给小草做个伴,我看狗蛋也喜欢你。既然你是大户人家做过丫鬟的,说不定也识得几个字,就有空的时候教教他们认字念书。我的眼睛不行,这些事情做不来了。”
“是,夫人,我正好认字,会好好教他们的。”十九本能的回答。
那狗蛋的干娘笑了,狗蛋也高兴的站起来道:“姐姐,干娘答应你住在这里了,太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了。”
“是啊。”十九见狗蛋这样开心,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那干娘道:“狗蛋别闹了,时间不早了,吃早饭吧。”
“是,干娘。”狗蛋欢喜的应了,自己跑去外间摆饭。
自此,十九就在这里安静的住下来了。每天陪着小草收拾院子,做做饭,看着狗蛋跑来跑外的做各种管事的活计。
无事的时候,十九就教两个人识字念书。那妇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百家姓、千字文等启蒙读物,十九就一一耐心的去教。
狗蛋很认真,学的很快,小草则不然,一副瞧不起十九的样子,眼神总是瞥向那个月亮门。
十九纳闷,悄悄的问狗蛋,才知道那个跨院是他们的干哥哥住的,但干哥哥人常年不在家,因此那个门就上锁了。
十九也仔细的看了看那个门口,,猜测这个男人一个是个有怪癖的人,不然怎么会在自家的院子里上锁呢!
都城醉客居酒楼里,天字号包房的门口依旧站着几个彪形大汉,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
里面西王依旧是戴了一个斗笠坐在那里敲击着桌子,等着金缕衣的到来。
眼看时辰到了,西王恼火的一把摘了头上的斗笠。
前几天西王还是很开心的,事情如西王的所希望的一般,忽然间满朝文武都开始议论太子妃不守妇道和男人私通游湖的话题,甚至就连民间也流传了类似的版本。
可是,本以为金缕衣会趁热打铁的把事情做大,没想到事情忽然销声匿迹起来。而且据西王自己的探子回报,南宫子轩已经把云十九撵出了府门。而云十九并没有回相府,竟然凭空的人间蒸发了。
西王顿感失望和气愤,自己给了金缕衣那么高的酬劳,他竟然做事半途而废。
因此,西王马上给金缕衣捎去消息,要求在醉客居立即见面。
现在眼看着到了约定的时辰,西王的耐心的已经消磨亦尽。生气的用手捶着桌面。就在这时,窗口忽然飞进了一个身影。翩然落在了西王的对面。
西王看到金缕衣一身绿色纱衣到来,风姿万千的样子,气恼道:“金缕衣,你还有胆子来?你的承诺呢?你的任务完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