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冷笑道:“可惜,那个将军真真是个武夫,虽然讨厌那些阿谀奉承之人,还是以礼待之,哪知人心险恶,那皇上自从封了将军镇国公之位后,日夜难寐,生怕那武将有了谋反之心。”
十九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封赏的也是他,害怕的还是他。”
金缕衣冷笑道:“这个世间愚蠢之人就是多。”
南宫子轩面色阴郁,接口道:“你的故事恐怕过于伤悲,还是不讲了吧。”
金缕衣却目光凌厉的盯向了南宫子轩道:“精彩的部分还没到,怎么能不讲?”
说完,继续道:“那皇上本有一位贤惠的皇后,封赏镇国公的旨意,就是她献的赏赐之计。但是皇上还有一位疼爱的贵妃,心地阴暗,她对皇上说,自古武将功高震主,都不会安分。皇上不如先下手为强。”
十九惊讶道:“难道皇上就听了她的吗?”
金缕衣蹙眉道:“正是。后来有一天,那将军寿诞,皇上竟派贵妃前去贺寿。那贵妃便暗暗在将军府藏了一枚类似玉玺的印章。然后,皇上说有人告发镇国公谋反,满门抄斩,一时间,满城腥风血雨。”
“啪”南宫子轩的扇子一下子合上了,眉头紧锁道:“这个故事,本太子不喜欢,不想听了。”
十九本能的感到这个故事一定和南宫子轩有关,不然,他为何如此失态?
金缕衣却看向十九道:“太子妃你可还要听?”
十九看着南宫子轩难看的面色道:“我要听,你讲吧。”
金缕衣得意一笑道:“满门抄斩那天,也许是上天仁慈,那家夫人正带了一双儿女去城外上香。抓捕的人只抓了镇国公,家里人竟然没有被抓。”
十九听了欢喜道:“那后来呢?”
金缕衣此刻语气低沉道:“那镇国公不服,以为是一场误会,就拿了尚方宝剑要见皇上。那些个公公就引了他到一处水域,人尽皆知,镇国公强悍无比,唯独不谙水性。那狗皇上竟然找了几个水性好的公公,硬把他脚下的木板敲掉,让他掉在水里淹死了。那柄尚方宝剑终于又回到了皇上的手中。那狗皇上竟然说是将军谋反要刺杀他,被他当场击毙。可是有良心的人说出了当年的事实。”
十九叹息:“真真是可惜了一个英才。”
金缕衣也很是悲伤,半晌无言。南宫子轩也叹息了一声道:“造化弄人,非人力能够挽回。”
金缕衣听了眼中现出悲愤道:“造化弄人,人也可以选择善恶。这故事还没有完。”
十九诧异道:“还有?”
金缕衣颌首道:“还有。后来,那将军的家眷上香归来,被好心人告知,家门巨变,孤儿寡母不知如何是好。正逢太子的人马到了,那孤儿寡母还以为太子会帮她们度过难关,便跟了去。哪知,那个太子心狠手辣,见风使舵,竟然亲手杀死了与她定亲的将军女儿,又与无人处斩杀了那寡母幼儿,然后拿了三人的遗物去皇上那里邀功。”
十九惊叹出声道:“世上竟有如此狠毒之人?”
“嗤”十九话音未落,只感到一团腥热喷在自己脸上。惊见对面南宫子轩正在擦唇边的鲜血。
十九后知后觉的知道,南宫子轩又吐血了,而且吐了自己一脸。
之间暗夜大喊了一声:“主子。”
一下子跳进了亭里,点了南宫子轩的几处穴位,南宫子轩淡淡道:“回竹园。”
说罢,竟然眼睛一闭,昏迷了过去。
十九一惊,以往见南宫子轩吐血时,从不见他如此迅速的昏迷啊!暗夜也不曾如此紧张。
此时,只见暗夜面色如灰,立即抱起了南宫子轩的身子施展了轻功离去。直接朝竹园去了。
十九惊讶的看着暗夜的背影,满心疑惑。
“哈哈,哈哈哈哈。”十九的身后忽然传来金缕衣畅快至极的笑声。
十九惊讶回头,却见金缕衣站在那里张狂的笑着,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他的眼角却笑出了晶莹的泪珠。
十九轻声道:“金缕衣,你怎么了?”
金缕衣继续哈哈大笑,然后低声道:“你可知他为何如此?”
十九摇头。
金缕衣忽然猿臂一伸,拉了十九上了屋脊。两个人坐在高处,居高临下,金缕衣悠悠道:“坐在这里才会有那种安全的感觉。让我告诉你,我讲的故事不是故事,是真实的历史。死去的那个将军就是十几年前被皇上杀了的司空庭大将军。而那个故事里的太子就是现在的南宫子轩。”
十九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道:“我不信,不是说太子不得志吗?不是说太子从小有病在身吗?”
金缕衣听了再次哈哈大笑道:“这就叫恶有恶报。他亲手杀了司空将军的遗孀和儿女,去皇上那里邀功,却被贵妃诬陷和司空家一起谋反。当年他才只有十岁,哪里会谋反。可是,那个皇上偏就信了,马上囚禁了他。他的皇后娘亲去求情,皇上没有应允。那皇后护子心切竟长跪于阶前。”
十九叹息道:“难道这个贤惠的皇后也倒霉了吗?”
金缕衣冷笑道:“十九小姐真是大家闺秀,难道不知道当朝皇后是谁吗?”
十九眸光黯淡,没有答言,那金缕衣冷冷道:“那皇后虽然当时把太子救了出来,那也是皇上迫于朝臣的压力。后来,皇上听信了贵妃的建议,诬陷皇后谋杀太后,把皇后打入冷宫,皇后在冷宫含冤自尽,太子也得了吐血的绝症,从此便被皇上夺了权利,只为了面子给他留了虚名。若不是司空家还有些追随者在军中,恐怕连太子手中的兵符虚权皇上也一并夺了去。”
十九心里想起,当初和南宫子轩进宫时,西王狂妄不羁的样子。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竟然是这样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