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在十九还沉浸在与金缕衣突然重逢的喜悦里的时候,太子南宫子轩冷冷的在一边哼了一声。
十九吃惊的发现南宫子轩的面色可不好看,刚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这一会的功夫,脸上已经冰霜密布,俨然一副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
这家伙突然间是怎么了?十九心里纳闷。
忽然间南宫子轩皱眉道:“这味道实在难闻,暗夜,我们回去吧。”
十九听了提起鼻子轻轻闻了闻,哪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只有金缕衣身上的独特香气,那味道,上次的夜晚自己就习惯了。
上次!
十九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记得那天,南宫子轩面色不善的拿着那本春宫图生闷气,还把自己禁闭了一个月。
那书上就是这股香气!
这时候,南宫子轩已经面色铁青的起身,并未理睬十九。
但是十九也已经明白了南宫子轩变脸的缘由。
心里哈哈大笑,南宫子轩吃醋了,真有趣,这个病秧子也会吃醋!
十九面上平静无波,忙殷勤的扶了南宫子轩的手,搀扶他向外面而去。
众人连忙跪了一地,口中呼喊道:“恭送太子、太子妃。”
一行人走到门口,只见西王迎了过来,看也不看十九一眼,只是对南宫子轩不卑不亢道;“太子王兄,怎么走的这么急?”
南宫子轩看着西王脸色一白,有气无力道:“本太子忽然感到身体疲惫,坚持不了……”
本来还有一个了要说,可是,南宫子轩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直接喷出去,不偏不斜喷了西王一脸。
西王的样子霎时变得十分的“精彩”。
南宫子轩忙道:“王弟,对不起,本太子真不是故意的。暗夜,快走,本太子又忍不住想吐了。”
话刚说完,南宫子轩又是一口血溢出,只不过,这次没有喷出去。
西王满面怒容,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发作,只能侧身退在一边,让南宫子轩过去。
南宫子轩由暗夜和十九扶着上了轿子,十九和南宫子轩坐好,外面喊了声起轿,轿子走起来,远离了西王府的繁华和喧闹。
南宫子轩黑着脸,一言不发,却也不像来时一般靠在十九的身上。
十九心里明知缘由,却也不能点破。只能由着南宫子轩吃他的飞醋。
轿子行了一程,南宫子轩忽然道:“娘子,你在进太子府前可有什么心愿,不论是哪方面,说出来,只要合情合理,本太子都可以考虑成全你。”
十九听了心里暗暗惊讶,难道南宫子轩以为自己和金缕衣早已经暗通款曲,想成全自己和金缕衣不成?
十九快速的扫了南宫子轩一眼,见他的面色已经平静了许多,彷如一汪深潭,看不出他心里所想。
十九浅笑道:“想我云十九在云家庶出身份,受尽欺凌,那时候我唯一的心愿便是吃饱穿暖,不受欺凌,最好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
南宫子轩听了,玩味的望着十九道:“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心思?比如,郎情妾意,夫唱妇随?”
十九听了真是忍不住笑了道:“恐怕我要让太子失望了,我对这方面感觉比较迟钝,直到出嫁那一天也没有这方面的梦想。”
南宫子轩收回视线,低声道:“当真?”
十九用指尖掀起轿帘,见轿子正走过官道,两边远处依稀可见人家炊烟袅袅,慢悠悠的“嗯”了一声。
南宫子轩沉默了,十九也沉默了。
其实十九说的是真话,对于感情十九从不敢奢望,只是一点点的战友之情,便葬送了自己的生命,还有什么感情可以让十九奢望?
南宫子轩沉默良久,忽然冒出一句话来道:“你希望我搬到花苑来住吗?”
十九讶然,他要搬到花苑来住?那自己和他岂不是要日日同榻而眠?
十九不禁抖了一抖道:“为什么?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太子住竹园,我住花苑,太子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若是太子再娶了别的妻妾,来去也更加的方便?”
南宫子轩听了,身子似乎晃了晃,半晌之后,南宫子轩忽然哈哈大笑道:“说的好,云十九真是堪当朝中正室的典范,不争位、不怕冷落。好,真是好。”
十九陪笑,无法亦不想再说什么。只是隔着轿帘看着外面的市井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