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觉得疑惑：“阿瑶，为什么？”他问我，“你明明还是关心我的，你看到我难过还安慰了我，不是吗？”
“龄语哥哥。”有些话也许说起来刺痛人心，但是不说却会让谁都不好过，“我安慰你，是因为我还当你是我的朋友，我珍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但我们之间也只能止于朋友了，你明白吗？”
“朋友？”他一愣，似是想笑，却又落下一滴泪来，“阿瑶，你说我们只是朋友？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说我们只是朋友？”他大声的质问我，“什么样的朋友肯为你吃十年的苦！肯你为逼宫弑父，背叛天下！”他抓住我的双臂，“阿瑶，我已经把他毒死了，你所恨的都已经死了，这个国家我也帮你得到了，之后我只要找到再世华佗解了你身上的五石散之毒，我们就能共掌天下！这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吗？”
我摇头：“我之前的确一心只为报仇，只要能报仇，哪怕是出卖良心，沦为魔鬼我都在所不惜，但是现在……”我停顿了一下，因为我发现在报仇之后，我的人生全都丧失了意义，我活着只是虚度时光，日复一日的回忆过去而已，“但是现在，我只想安静的死去。”
“你想死？”他很诧异，也不敢相信，“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只是想死？那你曾经对我说的那些未来呢？我为你造好了飞雪山庄，我为你在凤凰城内买下了一座种满凤凰树的宅子，我甚至为你在皇城外俢凿了一条江河！我是多么的期盼着跟你过上，你曾对我描述的那种神仙眷侣般的美好未来，可现在，你却说你只想死？你只想死！”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我只是一心求死，所以他又冲我摇头：“不，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死，如果你想死，你之前就不会乖乖配合大夫治病吃药，你只是在骗我！你拒绝我，只是因为你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人！”他又开始发狂，“你告诉我，你心里想的那个人是谁！是那个死瞎子还是那个狗奴才！”
我可以容忍季龄语对我发疯，但是我却不能容忍他这样羞辱顾少卿和子夜，所以我也大声的回答他：“是！我心里是想着顾少卿，因为他将他的命给了我，他为了我能活下去，义无反顾的跳进了火炉里！我的命是他的，我为什么不能想他！”
“可他已经死了！”他对我叫，“他早就已经死了！你跟他也只是假夫妻！我知道你们是假夫妻，就像那天我在云间城看到你们睡在一张**，可是你们彼此却没有任何亲密动作一样，你们之间都是假的！”
那一天晚上，他果然是在屋顶上偷窥我们，似乎所有人的行为都没有超出顾少卿的预料。
“可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我说，“他是真心实意的在爱我，只是我……我瞎，我看不见他的爱而已。”
他猛地一愣，转而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对你的难道是假的？”
“若你真心爱我，就不会在子夜来向你求千年红参的时候，置我的伤痛与不顾，执意要子夜先吃下‘情茧’之毒才答应救我了。”我说。
“你……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恨我的？”他连忙向我解释，“是子夜那个狗奴才不知好歹居然妄想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你不是他能碰的……再说，即便他不吃‘情茧’我也依然是会来救你的！”他再三对我说，“阿瑶，我是如此爱你，我怎么会不救你？那一次只是一个误会……”
“你利用我的伤痛惩罚子夜，这是事实！”
“即便是利用，那也是因为我实在太爱你！太怕失去你了！”他冲我怒吼，但随即却发现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抗拒他，于是他又忽然变得很无力，“你利用我那么多，我都可以不计较，而我就利用你惩罚了子夜一下就被判了死刑是吗？”
我很无奈：“当我开始利用你，当你想要利用我，那个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结束了。龄语哥哥，面对现实吧，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我们谁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