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春风和暖,是个日暖天清的好天气。可是大街上却没有太多的行人,并不似以往那般热闹,偶有几人,也是面带惊慌之色,惶恐不安。
宁知意放下帘幕,心下思量。
她以前看书的时候,也见上边记载过疫病,但是那些都是一开始小规模的逐渐,然后逐渐发展蔓延,才发展到大规模。
但是这次,昨天晚上还没有任何消息,今天一大早就城西城南城北都有了,如此大规模突然爆发,实在蹊跷。
马车行进着,宁知意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她掀起帘子一看,见刚好经过一个医馆外边,而这嘈杂声正是从医馆门口传来的。
“停车。”宁知意立刻道。
马车停下,宁知意从车上下去。
医馆外边挤着一大群的人,就要朝着里边挤。几个医馆的伙计挡在门口,阻拦那些人进去,双方吵成了一团。
“哎呀,不是我们不让你们进去,是我们里边实在人满为患了!”那些伙计脸上罩着麻布,将自己挡得严严实实的,大喊道,“那几样药材也早就卖空了,我们这儿实在是没有了,你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大夫,求求您了,就让我们进去吧!”一位妇人抱着一个强抱婴儿哭喊道,“我儿子烧得实在是厉害,要是您再不给他开点药的话,他就要没命了啊!”
“大夫,您看看我,我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已经烧了一上午了,您给我点药吧!”
“我们就是从别的医馆过来的,您这里是最后一家了。要是连您都不管我们的话,我们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众人哭喊不停,哀嚎声此起彼伏,堪比人间炼狱。
这医馆门口,男女老少皆有,众人看起来都病恹恹的。宁知意走到了最一开始说话的那妇人前,看向了她怀中抱着的孩子。
“我来看看。”宁知意说。
那妇人抱紧了自己的孩子,十分警惕地看着宁知意。
也难怪她不相信,宁知意看起来就年轻,而且衣着清雅,气质过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怎么懂治病救人,怎么会救她的儿子呢?
宁知意身后,靖王府的车夫立刻道:“这是靖王妃。”
妇人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宁知意,瞬间一怔:“靖王妃?”
她想起来了,她之前可听到过不少消息,说靖王妃医书过人,救了不少人呢!
那妇人闻言,立刻跪倒在地,哀求道:“靖王妃,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他还这么小,他不能死啊!”
旁边众人听见宁知意的身份,也全都涌了过来,让宁知意救他们。
“大家不要着急,一个个慢慢来。”宁知意说,“大家跟着我去那边,不要挡在医馆门口。”
她抱着孩子走到了一处的墙角,捏住了婴儿纤细的手腕。
这婴儿浑身滚烫,烧到肌肤都有些泛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哭得太厉害,现在都没了什么力气,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躺在那里。
从脉相来看,就是寻常的发热,没有什么特殊的。虽然脉相和时疫很像,但是宁知意还是觉得十分蹊跷。
那妇人见宁知意眉头轻蹙,心下一沉,哭声更甚,焦急无比地问:“靖王妃,我儿子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