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德庸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却仍旧是嘴硬的很。
“什么，当年端王一朝身死，竟然是有人在他杯中下了毒酒的缘故！昔日若是我知晓了，定然不会放过那杀人凶手！”
穆玄瑾轻轻叹息一声。
“已经到了这种关头，世叔何必再继续惺惺作态。”
看来他已经是死了心了，不管蒋德庸再说些什么，狡辩些什么，他都是不会信的。
蒋德庸也懒得再继续为自己申辩下去，干脆破罐子破摔。
“你这般污蔑本官，可有什么证据！”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是当真有什么证据，也早就被销毁的一干二净了。
穆玄瑾看到他这副仿佛有恃无恐的样子，脸上也不见什么恼意，只挑了挑眉尾。
“自然是没有的。”
话音落下，他却突然弯弓搭箭，直接射穿了蒋德庸右手的手肘处。
见蒋德庸脸上流露出了痛苦之色，他却仍旧未曾放下手里的箭，只是语气中终于带上了几分伤痛之意。
却又轻缈的仿佛一阵风吹过，还未等落地，就瞬间散去了。
“昔日我父王可是当真将世叔当做了真正的好友，当年两位之间关系何等的要好，却未曾想到，竟然会被自己的好友所出卖。”
“不知世叔在酒中下毒时心中可曾有过恐慌，也不知这么些年过去，世叔午夜梦回之时，可曾想过心生悔恨之意？”
说完，穆玄瑾便只静静地看着蒋德庸，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底分明是没有半分动容的。
他不由哂笑一声，眼中浮起几分自嘲。
见今日穆玄瑾是摆明了要杀他，蒋德庸也再懒得去寻什么借口，只是看着他缓缓道。
“你以为今日杀了我，便当真给你的父王报仇了吗？”
他讥讽的笑着，想要看穆玄瑾或是愤怒或是震惊的表情，未曾想穆玄瑾只是当做未曾听到一般，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世侄今日为世叔一共准备了四支箭，还有最后的一支。”
穆玄瑾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谢鸣沧，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但在看到他目光坚毅时，不由生出几分欣慰。
比起一昧的隐藏，让他躲在象牙塔里，还不如将血淋淋的现实，刨开来摆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