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穆玄瑾看了许久,这才意味不明地挑了挑嘴角,冷冷开口。
“宰相向来忠心耿耿,你说他要谋朝篡位,可有什么证据?”
“宰相以人傀而制成的私军,眼下正藏在江州府城外的一座深山里,陛下若是不信,自可派人前去探查一番!”
穆玄瑾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了李德顺,又一拱手。
“微臣在前往江州调查时,还秘密地发现了蒋德庸乃是百年前一处古国的后裔,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隐忍不发。”
“就是想要寻得一个良机,一举掀翻了我朝的统治,光复他国!”
他在江州找到的那本族谱上,明明白白地写明了蒋德庸的大名,夹在折子中一同呈了上去。
顾修璂仍是神色晦暗,接过了李德顺递上前的折子,却并没有急着翻阅,而是不紧不慢地扣在了手心p;事关他的皇位,若是完全不在乎,那必然是假的,但比起蒋德庸的狼子野心,现在的穆玄瑾更让他心中不悦。
他是皇上,是天子,是这片广袤无垠土地的主人,天子的威严,又岂容他人冒犯。
而穆玄瑾最近几次的行径,与接连挑衅他又有什么区别。他若是选择了装聋作哑,往后皇室的威严何在?
在皇帝的怒气下,所有大臣都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顾修璂却并没有急着发难,话题一转,便转向了另一件事。
“穆大人,如果朕未曾记错的话,朕应当是将你下放到了樾州,你不在樾州好好待着,跑到江州去做什么?”
顾修璂手肘支在扶手上,懒洋洋地撑着额角,语气不怒自威。
“还是说,你觉得樾州是苦寒之地,与你的身份不匹配,又对朕心怀不满,这才偷偷跑去了江州?”
穆玄瑾微敛下眼睫,掩下了眼中的嘲讽。
“请陛下恕罪,微臣也是无意中收到了些许消息,唯恐拖得时间久了,生出变数,这才未来得及上禀陛下。”
“朕应当也未曾下令,叫你去江州暗中调查什么事吧?”
穆玄瑾微顿,淡声道。
“不曾。”
顾修璂不由冷笑一声。
“既然你不曾接到圣旨,谁又允许你私自跑去了江州,宰相这么多年来,对朕,对朝廷一直都忠心耿耿。”
“你这般肆意的挑拨离间,别以为朕看不出来你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