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德庸却只是牢牢地盯着穆玄瑾，眼底渐渐浮现出了几分狐疑。
这次探查谢大将军的死因，可是穆玄瑾和顾君朝联手做的，这两个人，哪个都难缠至极。
他偏不信，他们当真会连半条线索都未曾查出来。
穆玄瑾咬了咬牙，似是怕因为这件事，而彻底失去了皇帝的宠信，便直起腰身，缓缓开口。
“回陛下，其实臣等的确查到了些线索。”
“为了追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尽早还大将军一个清白，臣不得已，冒犯了大将军的尸首。”
他自袖袋中拿出一只断箭，李德顺连忙上前，将断箭借过，小跑回了龙椅边上，捧给顾修璂看。
“陛下，无论是我朝之军队，还是一些官宦世家豢养的散军，都会在箭身靠近尾羽之处，刻上象征着身份的标记。”
顾修璂仔细一看，果然见那尾羽上方刻着一个颇有些古怪的印记，上面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漆料斑痕。
显然是先前有人用漆料掩盖了一二，却不想被鲜血浸的久了，隐约有些脱落，这才露出了些许端倪。
“陛下，微臣发现时，这支箭还插在大将军的胸口之上，背后行凶之人显然有恃无恐，嚣张至极。”
“甚至连死后的些许安宁，都不肯留给大将军！”
顾修璂眼底这才浮现了几分满意之色，对着他微微抬手，赞许道。
“继续说，除了这些，你还查到了什么？”
穆玄瑾像是因为这一句话而备受鼓舞，眉眼间都浮现起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喜色。
“微臣阅遍古籍，终于查询到，这支箭上雕刻的图纹，乃是上古时期的一种异兽，名为螣蛇。”
顾君朝仿佛不敢置信一般，豁然抬头看他，微抿着薄唇，眼底都透出了几分怒气。
“穆大人，你查出了这么多线索，为何从未告知于本王？”
穆玄瑾表情却未曾有半分动摇，只是淡声道。
“王爷误会了，这件事微臣直到昨夜方才查出了些端倪，夜深露重，自然不好轻易打搅王爷。”
能将这种犄角旮旯的神话故事都翻腾出来，他显然废了不少功夫，又岂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达成的。
显然他们二者之间那所谓的联盟，并不像是外人所想的那般牢靠。
众臣之间有人因此而忧虑不已，亦是有人因此而心生狂喜。
顾修璂冷声打断了两人之间贸然开展的谈话。
“住口，金銮殿上不是尔等争论之地。首辅，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