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音笑的毫无诚意,眸底的神色却是极寒凉的。
“真是对不住了,司空大人,从关州逃难至此的百姓们,现在是由我来护着的,而我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呢,就是极其护短。”
她的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浸着令人胆寒的,无比真切的杀意,大司空只抬头看了一眼,心脏不由停滞了一瞬,这才疯狂跳动起来。
他死死地按着胸口,强忍着这种心口刺痛的感觉,满心的惊疑不定。
不过是一介初出茅庐的商女,怎会有这般强盛的气势?
看着大司空脸上的退缩之意,南悦音颇为无趣地挑了挑眉尾。
“司空大人,你应该庆幸用不了几日,你就要尸首分家了,不然,我绝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你。”
她弯腰,将摆放了一地的饭菜整理在了一处,又递到了鸦的手中。
“鸦,等会我们回去后,劳烦你找只流浪狗,将这些饭菜送与它们吃了吧,毕竟我们的司空大人,现在连狗都不如啊!”
“贱妇!”
大司空被气的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出声咒骂着。
“你不过一介无知商女、愚蠢妇人,竟敢如此欺辱本官!”
“司空大人,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工部之首呢?单单是这几句话,便受不了了?”
南悦音面上的神色尽数消退,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栏杆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瘫倒在地的官员,如同在注视一只蝼蚁。
“关州百姓苦,我不过是替他们讨些利息罢了!那些被你害死的无辜之人,怕是只等着你跌落至阴曹地府,再将你分食殆尽!”
将大司空吓得脸色煞白,她这才颇为满意地收回脚,拎起了放在一旁的包裹,走到穆玄瑾的牢门前,殷切地塞了进去。
“眼瞧着夜里都起了风,天气也渐渐寒凉了起来,我给你带了些厚被子,你夜里注意保暖。”
穆玄瑾捏了捏手指,仍低垂着头,缓步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包袱,却仍是一眼不发。
如墨般的长发披散了满肩,越发衬得他月白色的衣衫纯洁无瑕。
许是他方才抬手的动作过大,竟将身上的伤处扯得撕裂开来,眼下他的衣衫上绽开了一朵朵的血花,凄艳至极。
南悦音看的着急,下意识抓住了穆玄瑾的指尖,不让他退开,却又为手心里传来的凉意,心底一惊。
“体温怎得这般低,你身上的伤又是从何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