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么走了?”
不是说曾高谊脾气极差,一言不合就要砍人吗,怎么他方才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穆玄瑾再三挑衅之后,反倒灰溜溜地逃走了?
穆玄瑾脸上的神色又归于一片冷然,旋身在稻草上坐下,这才有些疲累般叹了口气。
“因为他不敢杀我,只要陛下一日不愿背上残害手足遗脉的罪名,就一日不会有人敢动我。”
“不仅如此,恐怕还会有太医来为我疗伤。”
能够站到现如今的位置,大司空自然也不是个蠢得,他皱眉思索着,沉声道。
“这件事不对劲,你扳倒我是出于陛下的旨意,即便是陛下不想让你借机一步登天,关入天牢也足够敲打你了。”
“若是此时再对你施以刑法,陛下就不怕背上一个残暴不仁,出尔反尔的罪名?”
穆玄瑾勾了勾唇角,脸上并未透出什么忧虑之色。
“此事,怕是另有人在其中作祟啊。”
……
一连几日,鸦每日早晨都会准时将碗筷装进篮子里,给她送回来。
“夫人,大人说了,夏日炎热,您无需再准备什么复杂的菜色,只随意准备几个清粥小菜即可。”
南悦音却环抱着双臂,表情似笑非笑,不答反问。
“这些话,当真是穆玄瑾亲口说的?”
鸦被她看的背后直发毛,连忙将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绷的更紧了些,粗噶应声。
“回夫人,是的。”
南悦音却霎时间沉了脸色,让他一转眼就开溜,还不忘伸手抓住了他的袖摆,这才寒声道。
“你在撒谎,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双秀美的眸子微微下压,带着丝毫不逊色于穆玄瑾的压迫感和森寒冷意,鸦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敢再出言欺瞒。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他猜想着大人应当不会想要夫人知道,便咬着唇,表情倔强,语气却不甚坚定。
“属下不明白夫人在说什么。”
南悦音不怒反笑,转身将竹篮上蒙着的棉布揭开,随手拿出一只盘子来。
“依你的身份来看,平日里应当是不做什么家务活的,所以每天送回来的餐具都没有洗过。”
“不论将食物吃的再如何干净,盘子上多少都会留点油渍,这几日的盘子却是全都锃光瓦亮,你总不能说,是穆玄瑾舔干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