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忠贞不二的名头自然是丢的一干二净,往日里曾夸赞过他的人甚至还接连呸了几声,生怕脏了自己的嘴。
这些消息是有人故意推动,被有心之人察觉到之后,自然开始了推波助澜。
穆玄瑾身为这一切的起始点,很快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背后不知有谁在传播谣言,声称他曾是大司空的门客,蒙受了大司空天大的恩惠,却又如同那最为狡诈的恶狼一般,恩将仇报,反咬一口。
这件事本身造成不了什么太大的影响,百姓们至多也是在嘴上声讨几句,直至那日,突然有人喊出了一道口号。
“这般品性恶劣之人,不配在朝为官!”
穆玄瑾又被漏夜急召入宫,勤政殿内点燃了无数烛火,映照的有如白日一般。
顾修璂袖手背对着他站在桌案之后,仿佛羞极愧极一般,低声道。
“你是承了朕的旨意,才会去接近大司空,想方设法混入他府中,得到他的信任,骗取他的秘密。”
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从他口中过了一遍,却仿佛穆玄瑾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腌臜事似的。
他将头低的更甚,掩藏好了唇边嘲讽的笑意,端端正正地跪在了这冰冷而空旷的大殿之内。
停顿了好半晌,都未曾听到身后之人有任何回应。
顾修璂气的磨了磨牙,却也不得不继续将话说下去。
“是朕愧对于你,朕分明命人封锁了消息,也不知是被谁走漏了风声,竟传到了民间去。”
“眼下民间处处都是反对你的声音,民情激愤,即便是朕,恐怕……也保不住你了。”
穆玄瑾叩了个首,嗓音极其淡漠。
“能得陛下赏识,微臣已是感激不尽,又怎能让把陛下因着微臣的事,劳心费神。”
停顿了好半晌,他才终于说出了顾修璂想听的话。
“让陛下为难,微臣罪该万死,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司空大人的确是微臣所检举,消息是否外传,又有何干系。”
“微臣自愿请罪入天牢,等候陛下发落,也好给悠悠众生一个交代!”
顾修璂的嗓音哽咽了一瞬,仿佛极为艰难一般,好不容易才挤出了几个字。
“是朕对不住你,也愧对你父王,这次只能委屈你了,算朕欠你一次。”
但在掩藏在灯火映照之下的脸,分明未曾带着任何歉疚,有的,只有奸计得逞之后的快意。
“陛下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