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嫁给潘老大时,曾有过一段和和美美的日子,那时培养出的感情,叫潘老大至今还在我心中留有一席之地。”
张晚舟屈起一条腿,清雅的侧脸,看着竟说不出的洒脱。
“因为我尚且还心悦他,才会心甘情愿地留着这封婚书,何时我心中彻底没他了,自然就会和离。”
“平日做生意时,谁人不赞一句大名鼎鼎的南老板精明能干?怎得一碰上感情的事,你就这般糊涂?”
南悦音仿佛真的缺了一根名为感情的弦,仍有些茫然地问。
“你的意思是……”
“你呀。”
张晚舟看着她忽闪的纤长眼睫,手突然就有些痒痒的,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又转而摸了摸她的发顶,像对待一个小妹妹般,温声道。
“人活一世,求得不就是个肆意痛快吗,只要从心而为就够了。”
“从心么。”
南悦音低声重复了一遍,环抱住了膝盖,将下颌搭了上去,脸上满是怅然。
“我想,我应当是不想与他在一起的。”
“为什么?”
张晚舟都听的有些急了,但凡是个长着眼睛的,都能看出南悦音和穆玄瑾之间的氛围截然不同。
难道彼此相爱的两人,就要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彼此错过了吗。
“我知道,昨天晚上萧闻卿故意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又将穆玄瑾灌醉,为的是不破不立,叫我们看清自己的心。”
南悦音吸了吸鼻子,神色有些无奈。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很有效,我应当……是有些喜欢穆玄瑾的,顾君朝和萧闻卿同样生的很好,但只有穆玄瑾,才会叫我不排斥亲近。”
“既然你也喜欢他,为何又不肯和他在一起?”
“因为我怕,还因为,我只是喜欢他,而这份喜欢,还远远称不上是爱。”
南悦音两辈子加在一块,都未曾有过什么恋爱经验,她对穆玄瑾动心,是在细水长流的日常中培养出来的。
若是一直如此也便罢了,昨日一场醉酒,却让她发现,穆玄瑾对她的感情,远比她想象的要更深,更纯粹的多。
她那颗瞻前顾后、不住衡量利益得失的心,又凭什么去换他一段真挚的爱意?
将穆玄瑾的心看的越清,她就越发觉得自己卑劣不堪,她这样糟糕的人,又凭什么被人打心眼里喜爱?
南悦音胡**了把脸,又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来。
“我可能无法向你解释的太清楚,但总而言之,我和穆玄瑾不是一路人,我们在一起,不合适的。”
好在现在穆玄瑾还未曾对她说出“心悦”二字,她尚且还有自欺欺人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