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很快睡着了,被阿姨抱下去。
许熹让嬷妈喊人上茶,和顾大夫坐在凉亭里说话。
“大小姐的古琴弹得很好。”
“谢谢。”许熹轻笑,“朝朝劳烦顾大夫用心了,许女士以后应该又要忙了。”
“应该的,许女士帮我许多,而且我很喜欢小少爷,能替许女士做些事我自己也很开心。”
许熹有点明白许女士对这位顾大夫不同了,除了人家本身的气质涵养在这儿,还有一大把外面的男人做衬托,确实是挺不一样的,就算是年纪和许女士以前的相比大了几岁,但眼角的细纹都带着别样的温柔。
“而且嬷妈给小少爷配的人都很专业,我不过偶尔锦上添一添花,也是阿姨们给了薄面。”
“顾大夫谦虚了,许女士对你的针灸夸过两次了。”
顾大夫摇头,“我天分不高,不过是因为愿意在这个行当里坚持下去的人很少,我是少从父命,那时候家里还有些薄产,我没什么养家糊口的压力,也没有其他的特长,就只能紧紧攥着唯一会的东西。”
“能坚持下来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
“是啊,有些东西是需要时间才能体会到妙处,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确实越学越觉得玄妙,以前古琴也是医术的一种。”
许熹也听过这种说法,“换到现在属于心理学范畴吗?有清心静神的功效。真的会有用吗?”
“有的,喜怒哀乐都有对应影响的肾脏,不管是喜是悲,情绪过于大幅度起落都不算好事,情绪长期不好,或者那种负面压力大大的超出了个人这个阶段的承受能力,就容易冲垮精神阈值,变得失常。”
“不过现在的人压力都很大,每个人也都很紧张,如果是在上升期还好,至少对未来有个良好的预期,可以给自己一些积极暗示,一旦发展进入缓慢或者下行,就容易出事。”
“是的,需要改进的是方方面面,过程可能还需要很多血淋漓的事件去推动,我们已经站在最靠前的浪尖上了。”
顾大夫帮着给许熹倒了杯茶,“以前我想着上位者应该是轻松的,至少选择权比普通人更多,现在看了许女士才知道压力是很多人无法想象的大,她竟然都抗住了,这么多年还能保持着如此昂扬的状态。”
说起这个,许熹也不得不服气。
“她是个冲锋陷阵的将军,性格决定了命运,所以我才能轻松这么多年,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又是位很棒的母亲。”
“亲自抚育、事必躬亲的母亲伟大,言传身教,能为孩子立榜样的母亲同样伟大,没有优劣之分。”
“许女士应该挺喜欢和你聊天吧?”
“确实会经常说些事情,天南海北的地方,很多东西我都不懂,不过她也不是需要我回应,可能就是想说一说。”
“许女士基本不顾及别人的情绪,这个也是她能过的无比潇洒肆意的原因,她见过各种各样美丽的风景,也体验过很多凶多吉少的处境,她和很多接受固定教育的女性都不一样,不需要用别人的爱来证明自己,所以也不怎么关心别人付出,她只要她想要的,其他的都会觉得多余且麻烦。”
“真好。”
嬷妈说白鸟到了,许熹起身对顾大夫告别,“如果想出去逛逛,让管家给你备车。”
“好的。”
许熹来到木楼,白鸟穿着套深灰色的卫衣套装站在门口。
“怎么不进去?”
“这个厅站在这里真好看,设计地好厉害,哪位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