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蓓嗔怪她道,“呸呸呸。真不害臊。”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又不犯法。你说是不是?”她们两人打趣的时候,一个烫着红色大波浪,高挑漂亮的女孩走了进来,顺口搭话道。
“你来啦!”陈蓓起身热情地挽住女孩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旁边的沙发。“这位是我的合伙人樊异,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姐妹-付潇潇。”
“我就知道我会和她投缘。刚听到你们两聊天,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婚礼策划师!”付潇潇伸出十个手指甲做满水钻的手,握住了樊异的手,使劲上下摇了摇,像过家家一样。
“付小姐,你的婚期准备什么时候?”
“别叫付小姐,叫我潇潇就可以。婚期还没定,因为我爸还不知道。不过我希望是在冬季吧!最好有雪。然后我们搞个吸血鬼主题的婚礼。租个庄园什么的,我要穿那种黑色婚纱,搞一园子的红蔷薇。你想想,白雪,黑婚纱,红蔷薇,那视觉刺激多好看!想想就兴奋。”
“诶?”付潇潇给的信息量太大,樊异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那新郎呢?他有什么想法?”
“他不重要。按我的做就行了。”
“......”樊异十分怀疑付潇潇根本就不是想结婚,她只是想借婚礼的由头搞一个专属于她的大party。
“小蓓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的收费标准?如果您确认要我设计出图,需要先交一万的定金。后期的布置费用会根据您的要求列出价格清单。如中途有取消或者换期的打算,定金都是不予退回的。”
付潇潇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崭新的票子拍在樊异面前,“钱的事都无所谓。小姐姐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钞能力。钞票的钞。”
“我的姑奶奶诶。知道你有钱,也没必要大庭广众这样掏出来。人家还以为我们做什么灰色交易呢。”陈蓓紧张兮兮地观察四周,赶紧把钱装进包里,“也不知道你那手机都装不下的mini包,怎么可以装进这么厚的钱。”
樊异没有遇见过这样直接到缺根筋的新娘子,但是感觉并不讨厌。还觉得她俗气得有点可爱。
“我既然收了定金就表示接下你这单了。不过有空最好带新郎跟我们见一面。婚礼和新人的整体气质要搭配最好。”
“不是我不想带他来,他今天本来都说好要一起来。后来突然说公司有事又没来。对了,他家也住在和你同一个小区哦!你就住在这对面的‘望江壹号’吧?”
“我是租的房子。这里房子不便宜,看来你那位也是事业有成。”
“还行吧。他是个教授还是个教练什么的,我都没搞清楚。他说他这里的房子也只有几十平的小房子,我没去过。反正结婚后肯定是要搬去我的别墅。”
樊异和陈蓓对视一眼,有点哭笑不得。教授和教练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职业,一个新郎是做什么都没搞清楚的新娘子也真是够虎的。
陈蓓苦口婆心劝道:“我说潇潇你还是摸清楚一点比较好。我听说这个也是在酒吧认识的吧?现在骗婚的男人太多了,你条件这么好,小心上当。”
付潇潇无所谓地挥挥手,“我又不图他的钱,他做什么无所谓。我就是看上他长得帅,对我好。如果他哪天变丑变胖了,或者对我不好了,我随时可以换一个老公。”
樊异差点要站起来给付潇潇鼓掌,大概是从小听过太多要取悦男人的说法。就连父亲离家出走,母亲都在不停反省是不是自己太凶,还是年老色衰才留不住他。如果母亲听到付潇潇的话大概要说她离经叛道,可不过是换了个性别,有什么不同。
“万一要是个结了婚的呢?老家一个,这里一个。”
付潇潇的脸色变得严肃,“这可不行。如果给我发现,就砍断他第三只腿!”
付潇潇一拍桌子,把旁边给她上饮料的小哥吓一跳,感觉好像要割他的肉一般,慌慌张张走开了。
樊异大笑,着实喜欢她这直来直往的性子,“你下次带来我看看,我阅男无数的眼睛能帮你鉴别渣男。”
付潇潇举起手里的橙汁和樊异碰杯,“你简直就是世界上另一个我。”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你可比我年轻漂亮多了。我已经是大肚婆。”
“这一点我真的佩服你。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我为他受这么大苦。”
“我可不是为了男人,我没结婚。”樊异摊开双手,给她看光秃秃没戴戒指的手,“我想要个和我长得像的小人儿,就生啦。”
付潇潇眼睛瞪得更大了,“我越来越觉得和你投缘。听你这么说,我都想要一个。”
樊异哭笑不得,付潇潇把要个孩子说得跟要个限量版的包一样。
“你还是先把婚礼办好再考虑这些吧。”
“说的也是。谁也不能阻止我当一个最酷的新娘。”此时付潇潇摆在台面上的手机响,樊异无意瞥了一眼,她手机屏保合照上的男生有些眼熟。但因为是倒着看,且被电话冲断一晃而过,她也没有看得真切。
“我未婚夫下班了。我现在过去找他吃饭。今天就是想和传说中的金牌婚礼策划人碰个面,具体细节我们下次再聊。樊异,认识你很高兴!”付潇潇说的很高兴不是客套话,是真的很高兴。这种真诚打动了樊异,“我一定会给你尽心策划的。放心吧。”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记得。千万不要替我省钱,只要效果好。可劲造!”付潇潇拎起自己小包,胯一扭一扭地走出了咖啡厅。
陈蓓无奈地看了一眼走远的付潇潇,“我这姐们就这样,他爸是暴发户又是女儿奴。养得她性子有点浮夸,但没什么坏心眼,还挺讲义气的。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客户。”
确实,付潇潇这样的性子到哪都是个冤大头,但樊异喜欢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她那个搞不清楚状况的未婚夫让她有些介意,“她的未婚夫你见过吗?人怎么样?”
“只见过照片。长得高高帅帅的,听潇潇说是酒吧认识的成功人士。不是我说,什么正经的成功人士会去蹦迪泡妞?潇潇就是着了道,但没法子,她认准了,谁说都不听。”
“魅力这么大的吗?”樊异想象不出让一个“海后”这么坚定想结婚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而且我跟你说个八卦消息,你知道为什么这男的没来吗?因为结婚就是潇潇一头热的事,听说那男的还不愿意,一直找托词在拖着她。所以我刚为什么提到他可能已婚,就是想敲打一下潇潇。可惜这丫头缺根筋。”
“不可能吧。重婚这种事瞒也瞒不住啊。”
“谁知道呢。这个事整个就透着蹊跷。你听过杀猪盘吗?现在就有那种专门伪装成精英男士来骗女孩钱和感情的骗子。我是真不忍心看潇潇被骗。”
“那你还答应给她策划婚礼?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我又没有确切证据,再说,谁跟钱过不去。”陈蓓拍了拍被一万元塞的鼓鼓囊囊的包。“我回工作室啦!你最近按她的想法,给她出个初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