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夕儿,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为何她会有这般绝望的目光?心口弥漫着浓浓的酸涩与疼痛,北堂弦的声音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听上不会感到狰狞而是温柔缱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夕儿乖,我们回家好不好?”
北堂弦一直在强调我们回家,他试图安抚有些失控的安七夕,可他悲哀的发现,什么柔情蜜意的话,他都说不出来,他曾经一度与那些话绝缘,这一刻,他恨死了自己以前的冷酷和不解风情。
“好,北北,带我回家,回我们家!”安七夕的话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心在那一刻崩塌,有股股暖流在心地流淌,回家,她再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她也有家,她和北堂弦的家。
北堂弦利落的抱起安七夕,小心翼翼,仿佛怀中的女子是他心头上的宝,捧在手上都怕碎。
“姑娘可真是好手段,轻易的就将这位公子找回,可见可柔的功夫与魅力还是要增强的,不知姑娘可否赐教一二?可柔定当感激不尽!”夏可柔眼色一冷,看着北堂弦那挺拔而稳健离去的背影,忽然诚恳地说道。
她心中很惊讶,还从未有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却抱着另一个女人小心翼翼,而且这个男人还如此的俊美不凡,夏可柔一时争强好胜的心上来,略显的刻薄隐晦的话被她娇柔的嗓音掩盖的几乎无人听的出来其中的阴暗与讥讽。
夏可柔出来的晚,所以并没有听见安七夕和北堂弦刚才的对话,所以心里面阴暗的想,就讽刺你又能怎么样?敢在她夏可柔的手中抢男人,夏可柔当然不会客气!而且,她以为安七夕竟然敢抛头露面的出来勾引男子,做出那种亲亲我我的姿态,轻浮而低贱,一定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说不定就是那公子在外面养的外室!比她能高贵多少?
可是,北堂弦听出来了,安七夕也听出来了!
这个夏可柔,她竟然要安七夕教教她怎么勾引男人?夏可柔什么身份?她就是个妓(禁)女!就算是个清官艺妓,可还是妓!一个妓竟然要和另一个女子请教怎么勾引男人,这不就是暗骂安七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或者意思更为明显,暗讽她安七夕也和她夏可柔是一类人!
北堂弦几乎是勃然大怒,他几乎豁然转身,眼角眉梢皆挂着戾气,目光如苍狼一般阴森而狠戾的瞪着依然骄傲与白天鹅的夏可柔,几个句子几乎是咬碎了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尚武,给本王将这个敢出言侮辱王妃的下贱货拉下去斩了!”
言辞狠戾,毫不犹豫,果断冷酷!
风,微微吹过,岸边杨柳舞动,湖上水波**漾,无端端的这风就将众人吹的寒冷刺骨,噤若寒蝉。
“尊令!”尚将军早就看不惯那个死女人了,骄傲什么?哪有王妃长得好看?还不就是个下三滥的妓(禁)女婊(禁)子,还想攀上王爷。
夏可柔一直隐藏骄傲的浅笑的脸终于僵硬,龟裂,在破碎,所有的笑意全部凝固,愣愣的看着那个伫立在风中英俊却凛冽的男子,还有那个目光同样凛冽却多了一抹恨意的女子。
她完全傻眼了,本王?!这么说,这个男人也是个王爷?而且那个女子不是什么外室,而是——王妃?!
老天!她都做了什么?她竟然暗讽一个尊贵的王妃是个……
夏可柔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她从未想过,一个王妃竟然可以做出那么多大胆的动作,而且那个王爷竟然一脸的宠溺纵容,转过脸来却一副杀气凛冽的阎王脸。夏可柔本就不是北鹤的人,当然也就不知道北鹤的事情。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尚将军,知道恐惧不是办法,下意识的朝着船舱里看了一眼,希望那人能快点出来救她。她连忙颤声说道:“小女子不知两位是王爷王妃,还请王爷王妃恕罪,只是既然来了小女子这里,却又临时离开,小女子以为两位对小女子有什么不满,这才出言阻拦。”
好一张利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安七夕眯着眼睛,对这个夏可柔算是更上心了。临危不惧,还能为自己找出理由,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难道长得一样面孔的人都是这般的讨厌和会装?
“本王要去要留,你一个下贱的妓女也有资格阻拦?拉下去,活活打死!”北堂弦冷声道,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