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夕目光迷离了夜色,水润而晶莹,轻声的哼:“好!”
没在犹豫,安七夕一把推开北堂弦,狠狠的喘了几口气,然后迈步,毫不迟疑的走进那漆黑的养心殿。
身后,北堂弦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安七夕挺的笔直的脊背,看着她最终消失在那扇门后,他披星戴月的身上立刻黯淡无关,孤立的伫立在这凄冷的苍穹之下,苍凉的气息奏响了一曲暗夜哀伤!
养心殿内,漆黑一片,静的可怕,安七夕步伐轻而缓慢,身侧的双手微微攥紧指尖发白,刚走了将近十几步的时候,这漆黑的陌生的仿佛有无数妖魔鬼怪的房间里忽地响起了一声威严而阴沉的苍老嗓音。
“安七夕,你可知罪?”
哒!安七夕的脚步嘎然而止,脸色募然一惊,心口急剧跳动,镇定了一下心神,她清越而柔和的嗓音淡淡响起:“孙媳何罪之有?”
“哼!”威严的哼声不悦的响起,刹那间,安七夕的耳边响起了一连串的噗噗声。
从安七夕的最前面上方有火光迅速蔓延,快速的点亮,诡异而震撼,刹那间整个漆黑的养心殿灯火通明,安七夕不能适应这强光的半眯着眼睛,头上立刻响起了啪地一声,而后皇上那阴沉的嗓音也随之而来。
“孙媳?何罪之有?你这不贞不详之人也敢自称是皇家的媳妇?你还敢问你自己何罪之有?”
安七夕眸子瞬间睁开,眸光毫不掩饰冷傲的向上看去,正前方,那高高的白玉梯台上一张铺着黄金色锦缎的长桌后,一把宽一米的黄金龙椅上,满身纯黄色的皇帝高坐在其上,一手扶在龙椅的龙头扶手之上,一手排在案牍之上,苍老的脸上怒气犹浓,微眯的眼睛锐利的散发着寒光。
这就是在盛怒之中的皇帝,以举手投足间都霸气威严,压迫感十足,他高高在上,俯瞰着她,就仿佛俯瞰着一只小小的蚂蚁般,漫不经心,却又不容置疑!
安七夕心中暗惊,却丝毫不退步,目光冷傲,声音冷清,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皇上容禀,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七夕明白,但七夕尚有疑问,皇上圣旨一下不给人任何反抗的机会,这样武断的圣旨一定是有铁一般的证据来证明七夕就是失真之人了,那还请皇上明示给七夕看,只要证据属实,那七夕的脑袋给皇上砍,七夕绝无二话,死而无憾!”
“你是在质疑朕的命令?你凭什么?凭北堂弦的宠爱吗?你不要以为北堂弦救了你就是喜欢你,你配吗?”皇帝被安七夕一句话堵着心口发胀,却只能绕开这个话题,证据?哪有什么证据?他派人去那个破庙看过,确实有打斗过的痕迹,但并没有什么男女污秽的东西,可见安七夕的清白不言而喻。
但是,安七夕却绝不能留,北堂弦不能有弱点,这北堂家未来的江山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有缺陷!
安七夕一愣,显然是不明白这皇上怎么又扯到北堂弦那去了?她不慌不忙地说道:“皇上,王爷宠爱不宠爱七夕那是王爷的事情,但是王爷的王妃有难了,难道王爷不应该去救王妃吗?还是皇上就的王爷不应该救我,直接让我死掉?”
安七夕寸步不让,见缝插针,抓住皇上话里的错处就不放,皇上怎么了?孙子的媳妇被人绑架了还不让救,这话要是传出去,你这个皇帝要如何说?
“大胆!安七夕,朕是皇上,这天下的主宰,朕要你死,你就必须死,就单单你对朕大不敬,朕就可以让你死无全尸!”皇帝怒目而视,威仪毕现,威严的嗓音回想在这空旷的养心殿,格外渗人。
安七夕却冷笑起来,不紧不慢的道:“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皇上想要七夕死啊,那您直说啊,何必费那么大的周章来毁七夕的声誉呢,这对皇室就好了?对北堂弦就好了?”
皇帝目光如鹰般的紧盯着安七夕,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女人胆敢质疑皇权,找他要理由,此刻见他不跪,还理直气壮的质问,没有丝毫怯意,这份胆魄确实令人赞叹,但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留她!
安七夕怎么会不怕,她此刻心都要缩成一团了,紧张的,但是她必须要争取,她才不要稀里糊涂的丧了命,至于下跪,咳咳,不好意思,她现代思想根深蒂固,人人平等,在她的思想中就根本没有下跪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