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拓又问：“你还记得她怎么说的吗？”
三水道：“当时她带了一些丫鬟婆子进来的，还骂我们老板，说老板不长眼，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敢不听她的，便让清风书局都开不下去，让老板在京城无法立足，甚至是在南月无法立足！”
枫叶瞪大了眼睛，正要反驳辩解，却听到了玉千澄不经意的一声轻咳，才住了嘴。
但是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憋着一肚子火无法发泄。
刘拓又问：“那你们老板当时怎么回答的？”
“老板一直求她不要砸，不要伤人，但是她不听，把书局的书架都推倒了，书也撕了不少。”
“她一共带了多少人？”
三水道：“八个，加她自己，一共九个人。”
“男的几个，女的几个？”刘拓问得很详细。
三水也回答得很干脆：“她，还有两个您轻一点的丫鬟，两个年长一点的婆子，其他都是男的。”
何曾氏嘴角微微勾起，显然很满意三水的机灵。
三木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刘拓却忽然又转向三水，问：“三木，本官问你，昨天段氏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是坐车去的，还是坐轿子去的？”
“坐的马车，穿的……穿的好像和今天差不多。”三木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又问自己了。
“当时是什么时辰？”刘拓问。
“申时，是申时二刻的样子。”三木回道。
“为什么记得是申时二刻？”刘拓问，“你们店里有计时器吗？”
三木点头，道：“有的。”
“除了你二人之外，还有别人能证明她说过那些话吗？”刘拓问。
三木又顿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勉强道：“应该……应该有吧，当时挺多人围观的。”
“都有哪些人？”刘拓问。
“我不知道，都是路人。”三木道。
“就没有认识的？当时店里应该难道没有其他客人吗？”
“她一过来，就吓跑了！”
“嗯……那能找到当时见到她的客人吗？应该有熟客吧？”刘拓又问。
“这……我记不清了。”三木摇头。
刘拓问：“记不清？那就好好想想，总能想到的。”
“就算有熟客，我们也不知道如何找到啊。”三水嘀咕了一句。
刘拓道：“本官也时常去买书，京城几家书局都有去过，一般都会在店里留下住址，这样遇到想要的书，店里恰好卖完了，就可以等老板进货之后，再专门送来给我。”
“所以你说不知道怎么找老顾客？是不是有意隐瞒什么？”
“没……当日没有老顾客，只有零星两个人，而且……将军夫人一来，人家就跑了，我也记不清到底是谁了。”三水强辩道。
反正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记不清了，别人就拿他没辙。
刘拓却不是好糊弄的，拍了一下惊堂木，道：“你们连人家将军夫人带了几个人，坐什么车，穿什么衣裳都记得清楚，却不记得当日、你们店里有几个客人？也不记得外面围观的人中有没有熟人？”
“怎么你们的记性时好时坏呢？”
“分明是故意混淆视听，糊弄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