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严书正好过来看慕容凛，见她这样，忙道：“还不去换身衣裳，都湿了，难道你也想病倒么？”
“没带衣裳，哪知道今天会是这个鬼天气呢？”玉千澄无奈地道，早知道还不如不跟来凑热闹了。
给自己送殡，果然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那也不能穿这一身了，冻病了可不是好事，你穿我的吧。”杨严书说着要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来给她穿。
“别，你还是自己穿吧，我身体好着呢，不会那么容易病的，我去厨房烤烤火，一会儿就干了。”玉千澄想到，厨房这会儿正烧水呢，肯定火还没息。
“跟我客气什么呢？大哥是男人，少穿一点又不打紧。”杨严书坚持要讲外套给玉千澄穿。
最后还是金巧儿去找僧人买了一套干净的缁衣过来，给玉千澄先换了。
玉千澄倒也不嫌弃，去换了出来。
杨严书没见她穿过这么素净的衣裳，乍一见，反而觉得新鲜。
“你穿着缁衣倒不显得榔槺。”杨严书觉得主要还是人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玉千澄哪有心情谈论这个，跟杨严书商议道：“慕容凛这个样子，没有药肯定不行的，还是要想法给他送下山去，要么就去找石大夫过来照顾，咱们这里没药，任由他烧下去，怕是脑子药烧坏。”
“这么大雨，马车也不好行，冒雨送他回去，肯定不如让大夫上山来方便。”杨严书道，“只是这样一来一回，怕是要耽误不少时间。”
玉千澄道：“这也不难，玉琴楼刚下山，让人送个信过去，应该来得及。”
杨严书点点头，忙吩咐人去了。
慕容凛的确病的不轻，泡了半个时辰的热水，虽然发了一身汗，但高烧依然不退。
玉千澄只能采取物理降温，继续给他冷敷帕子。
他迷迷糊糊的，时不时地喊她的名字。
金巧儿在一旁听了，也连声叹息：“哎……其实王爷也挺痴情的，就这样了，还惦记着小姐呢，从前只觉得他没心肝一样，整天冷冷的，也不爱说话不爱笑，现在才发现，他心里对小姐这样在意的。”
玉千澄看了一眼金巧儿，也不理她。
“小姐，你都不感动么？”金巧儿问。
“感动什么？”玉千澄问。
“王爷为你做的这些啊，他是真的喜欢您呢。”金巧儿道。
玉千澄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这样的喜欢，会长久么？”
“怎么不会长久了？就算不长久，又怎样呢？人也只活几十年，哪有什么事情是绝对长久的？”
金巧儿竟比玉千澄看的透彻。
玉千澄愣了一下。
金巧儿憨笑，不好意思地道：“我是这样想的，大约想得不对，小姐你也别怪我。我只觉得吧，你心里也有王爷，就是你自己个儿瞻前顾后，怕这个怕那个的，总不能痛快了。”
“我……我什么时候心里有他？”玉千澄急忙要否认，却又觉得这话说的心虚。
“你若不在乎王爷，何必管他去淋雨？何必怕他在山上出事？又何必亲自照料他的病？还有之前……你都已经要了休书，却还是帮他对付尹婉心。”
金巧儿的话，彻底拆穿了玉千澄。
感情这回事儿，就跟咳嗽一样，任凭再怎么努力掩饰，也还是会暴露出来。
喜欢，就是捂住嘴巴，爱意也会从眼睛里涌出来。
藏不住的。
她心下大乱，丢下帕子就跑出去了。
金巧儿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跟着出去了。
出门遇到了杨严书才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