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回道：“人的肢体是为了生活服务的，如果受伤的肢体功能恢复正常，那生活就能正常，这才是事实。”
“是吗？”季正寒一记轻笑，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到了里面，“那我问你，你会嫁给一个残疾人吗？”
“有什么不可以吗？爱上了，还能管人家是不是残疾人，如果考虑这些因素，那就不是真爱。”
回答完的严沁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的问题好笑啊，诶，你是不是真的那个......不行啊。”
严沁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只见他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去。
“诶诶诶，别生气啊，我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在问你这个问题的，没有掺杂任何的私人情绪。”
此刻的严沁，确实没觉得自己的问题问得太露骨，在她看来，这就像是一次普通的问诊。
她察觉到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她好像话变多了，对季正寒的看法也有所转变了。
抛开其他的不说，他这个人长得是真的不错，符合林小小口中的一见钟情的标准。
“我觉得，一个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别满嘴乱跑，这样对你不好。”
严沁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我说过的，我不是什么信女，矜持对我来说是一种束缚，谁会把束缚这种东西带上身上呢。”
季正寒静静的看着她说，嘴角扬起来了都不知道。
眼前的严沁，跟三年前那个女孩简直是一模一样，说话不知天高地厚，怼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面。
不，她跟那个女孩不是像，她就是！
严沁见他目不转睛的样子，急忙摸了摸自己脸：“你看着我干嘛？”
问题一出，季正寒不慌不忙的收回了目光，夹了一块豆腐放在碗里，没吃。
紧接着，他看向严沁，认真的开口：“我愿意接受康复治疗，但，要在家里做。”
严沁猛地停下筷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季正寒：“什么时候开始？”
“看你的时间，方便就行。”
严沁点了点头，心里却打起了鼓。
饭后，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秦然，她想，秦然一定会告诉秦老先生，这样，她算是为之前的承若作出了交代。
两人呆在客厅里，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严沁：“要不，我先帮你约个检查吧，你什么时候方便？”
“我都可以。”季正寒此刻的镇定让她觉得害怕，拨号的手指始终都不敢按下去。
她慢慢走到季正寒身边，再次问他：“你是真心想做康复治疗吗？还是......”还是为了遵守某个约定，比如奶奶临终前的交代。
她没问出口，她打心底里希望季正寒能够真正的走出来，而不是为了遵守什么虚无缥缈的约定而强迫自己接受。
如果他是被强迫的，根本达不到康复的目的，要彻底的康复，必须是心理和身体同时康复。
“我真心的！”季正寒在她的注视下开口，回答得十分肯定。
严沁顿了顿，微微一笑后，从包里拿出手机：“我现在就帮你约。”
季正寒又突然拉住了她：“我不想让别人碰我。”
严沁期盼的目光忽而一横，狐疑的问道：“那，我可以碰？”
季正寒轻轻的嗯了一声，带着长睫毛也扑闪了一下。
严沁的心猛地一个咯噔，那双大眼睛一下看看这里，一下看看那里，诧异得脸都微微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