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待在宿舍里胡思乱想反而更难冷静,还不如出来看两个病人。”
朱主任大为震惊:“小怡,我佩服你。”
“别闹了!”林怡笑着,心情很好。
一个孕妇走进来,正常产检,打开门时,冷风卷进,林怡忍不住打了个脆脆的喷嚏。朱主任说:“你忙,我先走了。”
林怡点头,开始调出孕妇档案,孕妇和她已经熟识,拉家常:“这天气说冷就冷了。真难受。”
“是啊,真冷。”
但是,被苏为民抱着的时候,却很温暖呢。
想起晚上的晚饭,林怡不由得满心期待起来,就连白天遇到的种种糟心事仿佛都不在话下了。
那天时间过得似乎特别慢,快到下班时,林怡都准备去洗手换衣服了,突然来了危重病人。那产妇是在学校洗手间里被发现的,被发现的时候大人婴儿之间还连着一根脐带,小孩脸都紫了。
“快抢救!安排救护车,小孩要去市医院上呼吸机!”朱主任的声音在空旷走廊里特别响,“谁还没走?”
“小林医生!”
“太好了,林怡,来准备上手术台!”
林怡二话不说,一头扎进手术室。
产妇才16岁,孩子生孩子,情况特别糟糕。林怡小心地剪短脐带,让儿科医生护送孩子出去,朱主任在门外候着,专门护送孩子转院。
她帮助产妇娩出胎盘,止血,缝合被撕扯得乱七八糟的产道,包扎。
针扎进肉里,产妇哼哼唧唧地叫,叫得林怡心烦,忍不住出言呵斥:“哼什么哼!当初上床时不知道现在痛吗?给我闭嘴!”
凶巴巴地一吼,产妇不敢哼唧了。
两个小时之后,全部处理好,林怡走出手术室,天已经全黑了,额头一片汗水,两眼布满红筋。
产妇家人被通知接女儿,正在脸红脖子粗地跟另一拨人吵吵——那是孩子父亲家人,孩子的父亲比产妇高一年级,才17岁。
“谁是产妇直系家属?”
一名穿着花衬衫黑裤子戴廉价玉镯的妇人越众而出:“我是她妈妈。”
林怡面无表情地交代完术后注意事项,没多少用处,说完之后,那边两伙人为了钱的问题,继续吵。她把手术衣帽一脱,回到诊室里洗手,拿包包,带着一身消毒水味儿下班。
看到门口停着的高尔夫,林怡一阵内疚,自己约了和苏为民吃饭还要人家等了两小时,怪不好意思的。
“对不起,我迟到了。”手搭上副驾驶车门,才要打开,却发现不对,怎么有个黑影在车里动?
在她愕然的目光中,副驾驶座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女孩清秀面孔,林怡兜头被浇一瓢冷水,笑容凝固了。
苏为民坐在驾驶座上,兴兴头头打招呼:“总算等到你了,大忙人,快上车!”
他,指着自己车子后排座。
林怡从来没有坐过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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