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的异能藏起人来，她根本察觉不到。
张江璃绞着衣服角，控制不住咬住嘴唇，偷偷转过头看向顾川柏。
他的表情看起来和从前一样。
既然早就知道，那还要把自己带到基地这边，还跟以前一样哥哥似的照顾她……
顾川柏是不是不介意啊！
想到这里，张江璃眼神亮起来，心情十分雀跃，只是这份快乐维持不过一秒。
她透过镜子，看了干爸干妈的表情。
他们震惊、不敢置信，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张江璃低下头，垂着眼，望着鞋子上面沾到的枯草，不说话。
顾川柏抬头看了眼车前的镜子，还有那个耷拉脑袋情绪低落，像小猫咪一样缩在角落的人。
“璃璃，要是圆圆能变成和你一样的丧尸就好了。”
张江璃猛地抬头，看向顾川柏的侧脸。
“那样的话，虽然变成丧尸，但他还是我的弟弟啊。只是有一点点不同罢了。爸妈，你们说对不对啊。”
陈淑婉这时回过神来，察觉到张江璃的小心翼翼，只觉得心疼极了，她干女儿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你哥说的对。璃璃就算变成丧尸了，可你也还是你啊！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做不了假。”
顾霆：“璃璃这些年受苦了啊。”
“不苦的。”
泪水在张江璃眼眶打转，她没想到干妈干爸不担心她会伤害他们，反而是担心她难过。
还有，顾川柏，明明早就知道，却一直默默守护她。
把眼泪憋回去，张江璃回答了顾川柏最初的问题：
“不一样的。我是统领丧尸的王，圆圆可能成为保留自己思想的小丧尸。”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以人的身份存活于世了。”
“可能？”陈淑婉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有一定几率会失败！？”
对此，张江璃也不能保证成功。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把人转化为同类，她也不知道成功率有多少。
“嗯。”
“那，还要转化圆圆吗？”
陈淑婉无力地靠在顾霆肩膀上，沉默一会，“要。璃璃，无论怎样都要尝试，不然我不甘心。”
张江璃看着顾川柏和顾霆，他们坚定地点头。
“好，那我试试。”
这时已经下了跨江大桥，顾川柏开车到江北一处商场。
张江璃下车后独自进入空间，没有对里面的人多做解释，把安书缘路司鸣和赵老爷子送出来。
她和躺在沙发虚弱喘气的圆圆对视，把刚刚转化的后果都交代一遍。
“圆圆，接下来无论有多痛苦，为了活下去，你都要坚持，知道吗？”
“嗯。”顾川松发出幼崽般虚弱的声音。
划破手掌后，张江璃把手伸到圆圆嘴边，“张嘴。”
圆圆乖巧地张开嘴，咽下那一串串殷红、带着腥味的血珠，厚重的能量在他体内炸开，冲击改造他的身体。
空间里面十分安静，只有电器运作的细微嗡鸣声，圆圆时而急促时、时而平缓的呼吸声，还有沙发底下，
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张江璃不动声色，暗自凝神调动异能，仔细查看她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锁定了沙发底下那个诡异的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