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谢明远!
可是谢明远是因为皇兄错信奸人,这才失去了手中的兵权,若是让他回来救皇兄,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而且,谢明远能赶回来吗?
可不知道为何,虽然李玉容总是觉得,今天这这么危险的局面下,也就只有谢明远在,才能挽回几分,毕竟那禁卫军大多数都是他的人,若是他能够出面的话,说不定能够从慕容信手里挽回几分局势。
可是要到哪儿去找谢明远?
李玉容看着慕容信刻意留下的铁甲兵,浑身像是置于冰冷的寒水中一样,浸透了,骨头都在发寒。
而此刻的皇宫里,已经是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刻。
李元珏就站在大殿里,和皇帝面对着面。
皇帝心里闪过一丝无地自容,如果不是自己一开始就如此明显地表示出对李元珏的重用,这些个见风使舵的大臣们又怎会全然不将身为太子的李元启放在眼里。
所以说,自己能有今天这般结局,完全是自作自受罢了。
几乎是瘦到皮包骨头,景明帝拾起笔墨,明黄色的圣旨上开始被墨色渲染出一道道笔迹。
二皇子李元珏,才德兼备,今日在此册立为储君,望我儿不负众望,忧天下之忧,延历代之辉煌。
最后一滴笔墨化为浓浓的一笔,落了下来。
景明帝方才落笔,李元珏便将诏书抢夺过去,迫不及待地扫视一眼,眼中尽是贪婪的光芒。
这天下……终于是他的了!
“来人,上玉玺。”
李元珏将传位诏书平铺在桌案上,振臂高呼。
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就将玉玺控制在了自己手中,现在正是拿出来的时刻。
只需要这一步,他便大事已成!
沉甸甸的玉玺传了上来,李元珏亲手接过,却听到景明帝苍老的一声:“元珏,让为父来吧。”
不是朕,也不是我,而是“为父”。
李元珏眼神动了动,“都到这个时候了,父皇不会还想和儿臣耍什么花招吧?”
景明帝长长出了一口气,微叹道:“事已至此,还能耍什么花招?不过是想亲自送你上那个位置罢了,毕竟,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说到这,景明帝内心不由得涌起一阵苦涩之意。
本来是想给李元珏一个机会的,可是……
李元珏哈哈大笑一声后,佯装恭敬地将玉玺递给了景明帝,言语间尽是轻佻:“是啊,父皇,您说的对,在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里,儿臣应当让您过够这皇上的瘾,是儿臣疏忽了。”
玉玺从李元珏手中递到景明帝手中,沉重的玉玺仿佛直接压在了景明帝的胸口处,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元珏,你我之间的父子情谊,就到此为止了。
狠了狠心,景明帝在下压玉玺的那一刻,猛地将玉玺抛了出去:“接住!”
李元珏一惊,赶紧看向玉玺飞去的方向,那里站着他全副武装的军队!
“父皇这是何意?”
李元珏忍住心里的怒气,嘴角却忍不住的**。
景明帝却已经一副淡然的神色,早在他做完那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释然了。
或许,一切因果,皆有循环罢了。
李元珏忽然觉得事情不对,再次回头时,那接住玉玺的铁甲士兵,早已褪下了满身铁甲,露出了铁甲下的真面容。
李元珏猛地怔住,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
“谢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