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你以为你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老子面前说三道四?当年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你知道些什么!”
“我是不知道什么。”
萧韫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低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对我到来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一丁点儿欢迎,也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个让国公府鸡飞狗跳的祸害,更不知道,这府中除了祖母,根本就没有人希望我活下去。”
“正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些,才满怀希望地过了那么多年。”
直到长大后,玉阳长公主递过来的那把刀打破了他对家的一切幻想。
也许真的有人,在刚刚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已经不配拥有了。
“可是,既然有人总是喜欢在我面前提那些事实,那我也就不妨告诉国公爷,如今的萧韫,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人宰割的孩童,我知道的,远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多,比如……玉阳长公主,她虽然心有所属,却并不是国公爷心里想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
就在刚刚还认定了萧韫是在扯谎的萧怀甫,此刻已经或多或少地相信了萧韫的话。
他一颗心不停震颤着,手心更是颤抖地扶住了桌案,“问,玉阳……她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谁?”
萧韫笑了笑,凑在萧怀甫耳边说了几个字。
萧怀甫立刻如遭雷击,不敢相信地朝后踉跄了几步,口中不断呢喃道,“怎么会是他……这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
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的萧怀甫只能是把怒火都甩在萧韫身上,连声道,“这不是真的,定然是你为了挑拨我与玉阳的关系,才编造出来的谎言!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萧韫似乎很是了解萧怀甫的脾性,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总之,若是你实在不愿意出席,我便将这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玉阳长公主可就不只是名誉受损的问题了。”
“你敢!”
“我怎么不敢?”
萧韫又坐下,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满一杯茶水,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李玉容多次想杀我灭口,若不是我运气好,可能早就是她那些手下暗卫手中的一具亡灵了,现在让我绕过她,萧怀甫,你觉得你的面子能有这么大吗?”
这是萧韫第一次称呼萧怀甫的名字。
过去的那些年里想,萧韫这个孩子一直都安静的可怕,从不惹事,也从妄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只是萧怀甫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他这个而是,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过去的乖巧都是他装出来的。
如今好了,他不装了,第一个就是要将他这个父亲拆吞入腹。
“你!”
萧怀甫让忽然反骨的萧韫气的心口疼,可他无论怎么捂着胸口,面前的萧韫都像看不见一样,冷静自持地走出了房门,
“话我已经给你带到了,若是不照做,三天后,那消息便会传遍京城,包括皇宫,也包括那个人本人,都会知道的清清楚楚,该怎么选择,就看你了。”
萧怀甫看着萧韫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