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本就是本殿下指派给你的人,要是连谁是真正的主子都认不清楚,那这条狗养来还有何用?”
宇文灼语气果断,又转言说,“不过她还算识相,没辜负本殿下的期望。”
那就是将情丝蛊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傅行舟微微垂着眸,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
只是想到宇文灼方才那番阴阳怪气的话时,笑意稍微僵了一下。
锦绣不仅告诉了他自己从她那儿取到了情丝蛊,还告诉了他,情丝蛊是要用在长乐郡主身上。
果然,下一句,就听宇文灼试探性地问道,“傅三公子意图吞并北疆燕王府的力量,当真只是为了拿下北漠?”
这话带着十足的打探,问完后,二人皆是一阵沉默。
宇文灼更是眼神犀利地盯着傅行舟。
先前,他们二人之所以能够合作,也不过是因为各取所需罢了。
他想打败谢家率领的云虎卫,在南越皇室为自己立威,而傅行舟则想借助他南越的奇毒铷沉香,策划一场大戏。
如今,是他先越了界,从锦绣那里拿了情丝蛊,还将燕王府的势力扯了进来。
燕王府在北疆极有威望,是他的诡军尚且不敢说完全匹敌的力量,而傅行舟想暗中将那股力量纳入麾下,目的到底为何?
只是为了剿灭北漠么?
还是说……
宇文灼捏着茶盏的手指微微用力,手背撑起一片青筋。
还是说,傅行舟,他胃口足够大,大到……
也可以吞下他的南越呢?
傅行舟面色平静。
他手中茶盏端的极稳,轻轻呷了一口后,语气淡漠道,“五殿下是听谁说的,我那情丝蛊用到了长乐郡主身上?”
“……”
一句话,让原先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就被硬生生扯开了一丝裂缝。
宇文灼脸色险些没能维持住,缓了一瞬后,才松开了紧紧交握的手指,眼神中满是质疑之色地看向傅行舟,
“你的意思是……那中情丝蛊的并不是长乐郡主?”
“你对北疆燕王府的力量,也尚且不曾有想法?”
傅行舟默了半晌,终究是垂眸笑道,“看来是殿下手下的人不老实,才同殿下传了什么假消息,挑拨我与殿下之间的关系。”
“我与殿下,本就是各取所需,我怎会节外生枝?”
“……”
宇文灼目光沉沉,似在思索这番话的真实性。
他想过很多傅行舟的解释方式,却独独不曾想到,他竟是直接否认了对长乐郡主使用情丝蛊一事。
这样一来,说他意图笼络北疆势力,与他南越为敌,也就是无稽之谈了。
这时,景临忽地凑过来说,
“主子,傅三公子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他方才特意去给傅行舟奉上了一盏茶。
宇文灼剑眉微蹙,手指轻点着椅柄,思虑过后,缓缓抬眼,
“既然如此,傅三公子金屋藏娇,藏的又是哪家的娇娇女呢?”
二人谈话之时,后院忽地卷过一阵微风,十三被风迷了眼,抬起粗壮的手腕揉向眼睛。
片刻后,睁开眼睛之时,眼前却仿佛闪过一道人影一般,树影摇曳。
他心下大骇,正要摆出防卫的姿态,颈间便忽地一麻,紧接着,五大三粗的身躯便歪歪扭扭倒在了地上,昏睡过去。
身后,随着十三的倒地,一身玄色束袖锦衣的少年渐渐出现,身姿修长,他轻轻揉了揉护腕,面无表情地睨了地上的人一眼,转身走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