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信，又说：“别争了，就这样吧。过几天，有空来我家吃饭，还有，”她掏出一张纸条塞到她手里，“帮我劝劝他！费心了！”
“阿姨不用客气。”林海凤送她出门，又安慰了几句。
等她一走，许玉娇迫不及待地从后面跑出来，非常震惊地问：“她刚才说什么，张青峰的父亲死了？”
“嗯，因为心肌梗塞！”
“天呐，他还那么年轻！”许玉娇捂住了嘴，望着门外，“张青峰妈妈看起来也很年轻，不到四十的样子。”
“她一直保养得很好。”
“她没有再找吗？”
“没有，都是一个人！”林海凤忧心忡忡地坐下，展开手上的纸条，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她倏地站起来，“阿妈，你看着店，我去打个电话。”
“好，你去吧！”许玉娇善解人意地道。
林海凤跑到小卖部，拨通了电话号码，响了好几声，没人接。她犹豫了一下，又拨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她怕惹得对方反感，没敢再打了。
从小卖部回家，她的脸色很不好。
张青峰是个很严谨的人，若不是心情不好，绝对不会不接电话。上次，他来的时候，还很平静地说他父亲没事，结果这么快就……
世事太无常了！
林海凤站在路边，抬头望着天空：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
下午考试，林海凤有些心不正焉，发挥得不是很好。等放了学，她收拾好书，又跑到小店去打电话。
本来以为又不会有人接，结果响了两声就通了。
“喂？”
那边的嗓音低沉，带着浓浓的疲倦了。
林海凤的心莫名地痛了。
“是我。”她说。
“哦。”
一阵很长的沉默。
林海凤不得不开口，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
“可是，我……”她本来想说他妈妈来过了，告诉她他父亲去世的消息，忽然又觉得再提这件事对他是个打击。
世上最大的伤害就是一遍遍挖人伤口。
“我下午考试了，感觉考得不大好。”
张青峰微微一愣，又说：“不用逼自己，即便是高考，你还是有下一次机会。”
“明天就是周未了，我能见你吗？”林海凤柔声问。
半晌，他应：“好！”
挂了电话，林海凤感觉心情沉甸甸的。他本来够伤神了，她却变着法子让他来安慰自己，有点不厚道。可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样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用老是去想他父亲的事。
寝室里，宋小凡带来了一大煮好的土豆和芋头，分给大家吃。林海凤进去，闻到了香味，也拿了一个，吃了两口，默默地咽下。
“喂，你看起来精神这么不好，是不是下午考差了呀，哈，别太在意，就算你考差了也比我好，笑一笑啦！”宋小凡按着她的肩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看我，多乐观！”
“我不是因为考试！”
“别嘴硬，你呀，就是太在乎成绩！”
林海凤觉得累，不想解释。
其他几个，也纷纷过来说她。
“你呀，已经很厉害了！你看，比你厉害的张青峰走了，韩琦也走了，还有周敏……”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海凤的心情更不好了！
她渴望考第一，可不止是名次，而是希望考成绩打败他们，可是现在已经成了一种奢望，恐怕这辈子，她都没有机会了！
***
周六了，放假。
林海凤收拾东西去了店里，又将楼上的卧室清理了一翻，在林一龙**拿出了一堆脏衣服和袜子，拿到后面水槽洗。
“阿姐，你这么勤快干嘛？”林一龙一边吃着串串，一边嫌弃。
林海凤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弟弟不给力。要是你自己能把自己的东西弄好，我何必这么辛苦，爸妈也不用这么操心。”
“切，老怪我！”林一龙不以为然，“我又不是不洗，就是迟点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