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必然是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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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制的时候顾以年并不在现场,反而是在出差。
他次日落地京城,在回家的路上才知道,孟桑把这件事公开了。
顾以年到家的时候,孟桑刚好洗完澡,穿着宽松的浴袍,头发半湿。
她皮肤细腻得就像是瓷娃娃一般,因为刚刚从浴室出来的原因,她眼里雾蒙蒙的,看着纯良无害:“你回来啦,洗澡水刚好热着,你要不先洗个澡,我煮了粥呢。”
孟桑不太弄得懂厨房的事情,这个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没提公开的事情,顾以年也就没提,直接去洗了个澡。
他刚洗完,孟桑进浴室拿梳子。
顾以年装作不经意地问她:“这是什么?”
“哦,”孟桑随口道,“是陆忱下午送来的一套茶具,我刚在这儿拆开,还没来得及放到楼上去呢……”
话都没说完,身后的人就吻上了她的耳垂。
顾以年没停,一手扣着她腰,一手将她脖颈下压。
才不过几秒钟时间,她的鼻尖近乎要碰到透亮的杯盏。
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的,大概就是在顾以年吻上她耳垂的同一时间。
“你……”孟桑背对着他趴在浴室的洗手台上,周遭的黑暗让她极其没有安全感。她吸了一口气:“你冷静点啊,之前陆忱就来找我说点事儿,他连我们家门都没踏进来。而且我们俩的关系现在人尽皆知,你不用——”
“我知道,”顾以年低笑,声线环绕在她耳边,“我就是想找个借口做点坏事儿。”
“顾以年!”孟桑气得反手去打他:“你流氓啊!”
“好了,别骂我了,小猫。”顾以年捉住她的手。
“嘴上不饶人,眼窝又比谁都浅,到时候再偷偷摸摸哭,疼最多的总是我。”
孟桑呆了。
“你……到底哪儿学来的这么多骚话啊?”孟桑被他这句话撩到了,下意识去捂耳朵,还要扯开话题:“是不是跟路子望学的?”
“这样,对陆忱送来的这套茶具呢,你要是还生气的话,要不就打死路子望吧。解气了之后,再来亲亲我,好不好?”
此刻正在海岛度假的路子望突然打了个巨响的喷嚏。
哪儿来的冷空气啊。
顾以年:“……”
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轻笑:“还拿其他男人做盾牌?”
“他是我哥,不算其他男人——吧?”孟桑吐了吐舌头,感觉顾以年没那么压着她的,于是继续试图分散顾以年注意力:“告诉你个秘密,路子望也有可怜之处的,比如小时候他特别想当个医生,可惜高中的时候弄伤了手腕,根本不可能拿手术刀,只好和我一起填了经济管理这个专业。路子望高中的时候想得很好的,以后他当个救世主医生,我呢,就负责认真接管路叔叔的公司。结果万万没想到,最后我进了娱乐圈,他还是得管公司,好惨,呜呜欸你干嘛——”
顾以年突然扶住孟桑的肩膀,将她掉了个个儿,面朝他自己,脸孔与脸孔之间贴地极近。而后,顾以年又猛的一推,在她的后脑勺即将磕到淋浴间的玻璃之前,将手背抵到她身后,稳稳地扣住她的后颈,指尖缠绕住发丝,然后再次吻上去。
温柔与疯狂之间,他因为克制而选择了折中。
孟桑接受着顾以年的浅吻,他的手顺着脊背的凹槽向上,托住孟桑的后脖颈。她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被一波又一波欲望的浪潮包裹,吞噬。
顾以年的喉结上下滚动,轻喘是爱意的证明。
出事了出事了出事了。
孟桑觉得自己像个溺海的人,死死攀住顾以年的手臂和肩膀,努力,拼命地往上挣扎,呜咽和低泣,在最开始变从嘴中泄了出来。似乎即将浮上海面深呼吸一口气,却在最后的那一秒,再度被身下人拉扯回强烈的欢愉和窒息之中,只能无助地挣扎和沉浸。
她印象里,只剩下顾以年咬着她耳垂时,说的最后那句话。
“你唱歌的样子,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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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是属于长海的盛夏,灿烂而热烈,无论是气温还是人。
之前在大家的帮忙下,莉莉安在春天的时候终于再次开了起来。
现在生意恢复如初,几个月来,都很兴旺。
加上之前孟桑写的那首歌,给莉莉安无形中打了个广告,更多的人慕名而来,并且吃到扶着肚子走。
黄毛虽然平时要上班,但在周末也总来帮忙。
凤凰木的绿意盎然,张立倚靠着实木长凳,放眼望去,似乎能看见他的过往的岁岁年年。
雪饼被埋在长海莉莉安门口的凤凰木下,它之前就喜欢在这里睡觉,现在,它也永远地睡在这里了。
这么些年,这棵凤凰树它越长越高,越长越好。
到了夜晚,虫鸣声像是悄悄话一样难以捉摸,它们都藏在叶子里,而数以千计的叶子组成了凤凰木的顶,像一把大伞,遮蔽着它所想要保护的事物。
莉莉安也扩大了规模,加了几个包厢。
虽然烧烤这东西,在包厢里实在不太过瘾,但由于孟桑他们的身份特殊,现在莉莉安一天天地这么多人,他们再在外面吃,很可能影响店里的秩序。
所以这群莉莉安的老客户们,现在只能萎缩在包厢里,像是做贼似的吃串。
孟桑吃得很少,但羊肉串上来的时候,她还是吃了好几串。
毕竟,莉莉安的其他菜不吃就算了,羊肉串再不吃,简直是对张立的亵渎。
这顿是盛怿成组织的,他说自己有情感问题需要大家帮忙解决,于是上来就先点了三打啤酒,一副马上要开始倾诉的模样。
结果他说的所谓“情感问题”,让大家,尤其是孟桑和周争大跌眼镜。
盛怿成给自己灌了许多,醉醺醺道:“她跟我说,自己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我特么的,花了好多时间说服自己,又花了很多时间跟我家里人说,好不容易把我那个非要传宗接代的爹给说服了,乔喜她竟然说,要跟我……”
孟桑心里一紧张:难不成乔喜是要跟盛怿成分手?
盛怿成大着舌头:“她居然跟我求婚了!”
孟桑一口橘子汽水刚咽进去,直接“噗”一下子喷了出来。
顾以年拍拍她的后背:“慢点。”
“盛怿成你有病啊,”周争皱眉,“这不是好事吗,阿乔肯定是花了很多时间说服自己的,说明她真的喜欢你。这算什么情感问题?”
“不是,”盛怿成苦不堪言,“我没结过婚,现在婚前恐惧!”
大家:“……”
江汀举起手:“我提议,喊乔喜过来把他接回家吧,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周争抱着手臂,冷冷道:“同意。”
于是,喝上头的盛怿成,被大家“打包”塞进了乔喜的车里。
出于关心,在一个小时后,孟桑主动给乔喜打了个电话:“阿乔,现在那边怎么样?盛怿成他人还好吗?”
“什么怎么样?”乔喜轻轻挑眉:“忙着呢,在和我家男人玩角色扮演。”
“哇,玩这么大。”孟桑很配合:“什么样的角色呢?”
“高位截瘫和他的娇妻护工。”乔喜朝**昏迷不醒的人翻了个大白眼:“他和你们在一起,又不是应酬,怎么会喝大?我真看不惯这种开连锁酒吧的,一天天喝就算不是陪客人也喝那么多干什么?桑桑,你家那位应酬也多,怎么就不会这样呢?我无语了,能不能现在悔婚啊。”
孟桑还没说话,就听见电话里断断续续传出盛怿成的声音:“不能……悔婚……”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主动挂掉了电话。
看来,那对小夫妻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