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年当时刚统计完最新的数据,熬到天亮才睡着,而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第二天等手机充上电,他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时,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回拨孟桑电话联系不上后,他先是问过盛怿成未果,随后才联系了江汀。
可不知道为什么,江汀也不接他的电话。
顾以年没有犹豫,翻出护照和身份证就往外跑,买了机票连夜赶回京城,落地便再次问盛怿成,有没有联系到孟桑。
“等等,不是,你人直接回来了?”盛怿成当场傻掉。
“对,”顾以年气喘吁吁,“我在京城的机场。岁岁电话我打不通,江汀也不回我。你想想办法帮我问问,她现在人在哪儿?”
盛怿成“啧”了一声:“我觉得吧,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桑姐那也不一定是什么大事儿。打不通电话再等等不就行了,你这搞得像桑姐遇上了大麻烦一样。”
“她没有连着打过我那么多电话,江汀也不回我,我觉得肯定出事了。”顾以年来不及多解释,打车去了孟桑在京城的住处。
地点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是第一次来。
敲门果然没人应,他依旧联系不上孟桑,只能在原地等。
顾以年在孟桑家门口站了一整天,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他才见到了她。
可孟桑看见他,却并未露出笑容。
“你现在来干什么?”
顾以年欲言又止:“我……”
好不容易褪去的记忆,看见顾以年时,又汹涌地返回大脑。
“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现在来又有什么用?”
“对不起,岁岁,对不起。”顾以年想去扶她:“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好不好?”
“你走,”孟桑哭着推他,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走啊!”
江汀能感受到孟桑情绪有多不好,赶紧眼神示意顾以年先走,等孟桑回家后,自己再慢慢和他说。
孟桑边哭边想,人真的好奇怪。
她明明不是这样会胡乱发脾气的人,可是那个人是顾以年,她喜欢的人,孟桑反而控制不住自己。
在那样害怕的时候,他却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好难过啊。
为什么要这样呢。
其实他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却在向她道歉。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她却在对他发脾气。
不该是这样的。
孟桑想。
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江汀扶着孟桑,扫了一眼顾以年:“岁岁,我们走。”
孟桑红了眼睛,想要回头,却没有回。
直到门关上,她也没有看到顾以年脸上是何种表情。
落寞,难过,不甘?
她不知道。
在江汀离开后,孟桑晚上出门,站在华灯初上的步行街,突然觉得茫然无措。
这座城市好大,比长海大了不知道要多少倍,她匆匆忙忙地来到这里,竟发现在没有工作的时候,几乎找不到什么人可以依靠。
“来了?”一道声音闯进来。
孟桑循声看去,刚转头就被扣上一顶棒球帽,周争的声音不咸不淡:“下次出门记得戴帽子,好歹是公众人物。”
“走,”周争穿着很轻便的运动服,扎着高马尾,下巴朝边上一抬,“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孟桑将帽子压了压。
“说不清,总之跟我走就好了。”周争也不等孟桑回应,抓着她就塞进了自己的跑车里。
汽车越行驶越偏僻,一直到了一座看起来年久失修的大楼面前。
“我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儿放松。放心,这儿一个人都没有,是我偶然间发现的地方,而且居然还能供电,电梯也能用。”
“这儿信号特别不好,但楼也确实废弃很久了。如果这电梯要是哪天坏了,说不定人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这地方是我和一个人一起发现的,后来每次有不顺心的事情,我就一个人来这里静一会。”周争耸了个肩:“现在,我把这里也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