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个乐子啊。”路子望笑了:“一直以为?这不就是我的初衷么,不过你居然一年都没发现自己没这么高,孟桑,你说自己是不是大笨比?”
“而且,一年多过去了,你居然一点都没长。”路子望笑了:“矮子。”
孟桑:“……先不说我,路子望你现在多高?”
“一八六。”路子望非常骄傲。
“呵呵。”孟桑笑了笑,像是宣告者某种胜利一般,吐出剩下的那两个字:
“矮子。”
路子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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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长海大学的新学期,新的社团活动也随之而来。
绿行社的活动自然也有,就是美其名曰“变废为财”,实质就是收废品的那个。
这样的活动每学期都会举办一次,寓意是鼓动大家平时把旧的瓶子和纸箱收集起来,在绿行社办活动的时候捐出来,在参与者收获到一些小礼品的同时,绿行社负责清点并售卖这些瓶子及纸箱,换得的金钱作为社费。而且,这个活动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响应垃圾分类政策。
三月份的第一天到来,长海市的气候回暖很快,凤凰木开始抽芽,风也不再那么冷飕飕的。
顾以年和盛怿成到达绿行社支起来的小帐篷处时,孟桑已经坐在小板凳上,跟社团里的男生一起数了好一会瓶子了。也不知道那个男生说了什么话,孟桑笑得特别开心,手里的本子和水笔都差点快要拿不住。
那个男生顾以年记得,是当时去度假山庄时,和他们一起进鬼屋的其中一位,名字叫做程邺,外国语学院的。
绿行社的帐篷摆得很有意思,周边放置着许多小盆栽,有多肉的,有水植的,摆在一起,星星点点的,绿意盎然。
孟桑就坐在这片盎然的春意里,阳光一点点爬上她的肩头,整个人和光同尘。
被路家养得金枝玉叶的小姑娘,干起活来倒也有滋有味的,一点架子没有。
要是身边没有盛怿成,顾以年的心情还不至于糟糕。
可偏偏这位少爷要开始念叨:“唉,看桑姐跟程邺聊得那么开心,没准明天就被别人拐跑噜……”
顾以年忍无可忍地看着他:“你哪来那么多话?”
刚好这时候姜悦看见了他们,便来给二人分配了工作。
活动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天暗下来。
盛怿成戳戳顾以年:“饭点了,咱们和桑姐去吃个饭?”
而此时的孟桑刚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完准备回宿舍,程邺就走到了她身边。
“孟桑,你现在有事吗?”
“没有呀,怎么了?”
程邺挠了挠头:“我……有件事憋在心里很久了,觉得还是得跟你说一声。”
“嗯,什么事?”孟桑很耐心:“没关系的,跟我说好啦。”
程邺向周围看了看,不知怎么的对上顾以年的目光,突然抖了抖,语气也变得磕磕绊绊:“那个……这边人有一点多,能不能去附近的咖啡厅聊?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
孟桑点点头:“当然可以,你等我一下哦。”
她把双肩包背在身上整理好,把压在后面的马尾辫扯出来:“走吧。”
目送两个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盛怿成傻在原地,指着程邺的背影:“就这?就这?桑姐就给人家拐走啦?”
“你们两个还在这儿啊,”姜悦刚把需要搬走的东西都整理完了,正发愁东西有点多:“能帮我一起把这些帐篷和杂物一起搬到绿行社办公室吗?我一个人的话会有些吃力。”
“可以啊,”盛怿成立马答应,朝顾以年使了个眼色,“不过阿年还有事,就我帮你吧?”
姜悦笑着点点头:“行,你能留下来我就很开心啦,那阿年快点去忙吧,今天也辛苦你了。”
盛怿成跟姜悦把东西搬回办公室,全都搬完后,姜悦没忍住问:“阿年他晚上是有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怎么形容。”盛怿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大概是……追妻火葬场?”
“啊?”姜悦一愣。
“八字还没一撇呢,也不知道阿年他到底行不行。”盛怿成想到自家大少爷的桃花就犯头痛病。
姜悦心里隐隐有些猜测:“是……是孟桑吗?”
“你怎么知道?”这回换盛怿成惊讶了:“有这么明显吗?”
“我也是瞎猜的,可能女生的直觉灵敏度和男生不一样吧。”
姜悦笑了笑:“不过,孟桑马上就和你们不是一个班了,大三的事情多,真要谈恋爱的话,可能还会有点麻烦呢。”
“……等等,等等,”盛怿成被她这一番话整懵了,“你说什么?为什么桑姐马上不跟我们一个班?她不跟我们一个班难道还回原来班级吗?”
姜悦很奇怪:“她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就是和大二班级一起考的呀,下学期不出意外也是这样,只要没有挂科,她就可以回原班级上课了。她和你们关系既然这么好,这种事情都没跟你们说吗?”
盛怿成在原地傻傻站了一会:“那我到时候去问问她吧,谢谢啊姜悦。”
姜悦依旧是很温婉地笑了笑:“没事啦,应该的。这件事从我嘴里说出来,你们还不知道,反而让我有点尴尬了。”
在盛怿成看不见的地方,姜悦攥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等盛怿成离开,姜悦再看那一片被她攥过的衣襟,已经皱得完全不成样子。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姜悦叹了口气,“咔嗒”一声关掉绿行社办公室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