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依就这么开始了备嫁,回到了吴府,而且被淑太妃三申六令不能在婚仪之前与秦越相见。
忠保亲自过来要她的生辰八字,吴依用着吴白衣的身体,给出的仍是原身的生辰八字,不管是看黄道吉日的钦天监还是礼部的那些人也不至于太受惊吓。
吴府上下高兴得找不着北,他们在最初得知吴依是女子时很是提心吊胆了一阵,生怕陛下怪罪,没想到短短一月,他们吴府就要出个皇后了。
得了信儿前来恭贺的人如过江之鲫,有的真心有的只是来攀个关系,吴依用婚前不便待客的借口推拒了大部分人,只留下了几家来往较多的。
比如石力的母亲和赵以升的夫人。
她的真实性别告知世人后,来拜访她的都成了女眷,石力以前还会翻吴府的墙,现在却是连面都不露了。
三人坐在湖边凉亭喝茶,吴依跟她们二人并不熟悉,也不知她们喜欢聊些什么,沉默了三秒见没人开口,只得当起了茶话会主持人。
“多日不见石兄,他这些时日可好?”
“唉,别提了。”石力的老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已经连着多日未曾出府去喝酒听曲儿了。”
赵以升的夫人刘氏搭腔:“这不是好事嘛,人长大了,懂得收心了。”
石老夫人摇头:“他那脾气,就不是收心的人,倒像是心里有事没想明白,我和老爷都去问过,他什么也不说,这两天饭量都少了,真让人担心。”
“可不是嘛,儿女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吴依在听到石力的近况后开始了自我反省,猜测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没有提前告知石力这些事,让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把他当作朋友。
想当初,他在天香楼,可是因为自己迟到而喝酒喝哭过。
吴依越想越是自责,完了完了,以石力那个死脑筋,定会觉得他真心相待的朋友骗了他十好几年,估计已经钻了牛角尖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吴依没再听赵以升的夫人讲她家里的那几个小崽子的事,向二人告了罪,回到书房为石力写了一封信。
按着石力的性格,劝肯定是很难劝的,只能真诚以告,所以她选择了——
卖惨。
把女扮男装的苦衷,没有提前告诉他的原因,自己当时的处境等等都一一写了出来,只不过把两分危险写成了十分,还请求他在以后的生活里多多关照。
相信看完这封信,石力定能振作起来,为心中的英雄主义而奋斗终生。
“石老夫人,这封信还请你转交给石力。告诉他,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诶,好,好。那孩子心眼儿实,自己生着闷气,定是没有怪你的意思。”
“说到底的确是我欺骗了他,只是其中苦楚不便为外人道,希望他看完信后能够谅解。”
石力把信读到一半时,就已经红了眼眶,读完时已经洒下了眼泪,吓了石老夫人一大跳。
“儿啊,你怎么了?”
“母亲,吴兄,不,白衣太苦了,她那么苦都挺了过来,还成了右相,我从小得你们庇护,比她好上数倍,应该振作起来好好孝敬回报你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