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吴依睡得极好,除了见到了秦越以外,再没做别的梦,真正做到了酣睡到天明。
而躺在她身侧的秦越,却是半点睡意也无,鼻间萦绕的是心上人的清甜香气,耳边听到的是她或轻或重的呼吸,有时还会哼哼,她的身子也算不得老实,不是踢脚就是用手扒拉他,撩得他身上心上都起着火,却半点办法也没有。
被甜蜜地折磨了一夜后,秦越趁着天还没有亮从别院中的密道回了宫中,在早朝时青着一张脸,很是让臣子们担忧。
他自认波澜不惊地过了早朝,回御书房的途中却被秦钰拦了下来:“皇兄,你今日有些反常,发生何事?”
“无事。”
“你面色发青,想来是一夜未睡,定是遇到了难事。你我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
秦越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弟弟比他还要不如,从小习武,稍大点便去了军中,长大后领的也是兵马司的职务,一直都跟粗犷的军士们打交道,于男女之事更是一窍不通,跟他说还不如跟秦无忧说。
“说起来,你也不小了,已然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有心仪的女子了?”
“皇兄,我是在问你的事,怎么又说到了我的头上?”秦钰眼睛一亮,“莫非你是思春?那边境女子为何还没有到京城?”
“一言难尽。你若无别的事,便出宫去。”
秦越也无心再去御书房,而是回了寝殿补眠。
躺到**时,未闭上眼睛前,他思索的是吴依昨晚迷蒙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闭上眼睛之后便是吴依睡着的娇态,还有她那些无意识的哼哼,让他很难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实在是困得狠了,才得以进入黑甜乡。
至此,他每晚必要通过密道去看看吴依,帮她掖掖被子,看看她的样子,乐此不疲。
吴依从那晚后便不再做梦,自认梦魇已解,每天都精神百倍劲头十足地在吏部做事,求的就是在夏日到来之时能为自己挣出个假期。
立夏这天,石力跑到吏部寻她,说是自己生辰,邀她去府中喝酒。
“自你去了边境,我们已经许久没有小聚,父亲也一直念叨着你,想跟你聊一聊,你可千万别说不去。”
“你亲自来请,我自然是要去的。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物件,我买给你。”
石力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声音被提起来一分:“当真?”
“当真。怎么说我如今也是右相,涨了俸禄,身上的银子忙得没处花,送你件礼物还是能行的。”
“那你跟我去珍宝阁,那里新进了一批货,听说是从极远极远的地方寻来的,极为稀罕,就是价钱贵得离谱,你帮我出一半儿就成。”
两人来到珍宝阁,发现里面人头攒动,全是京都的世家子弟,三三两两地闲聊着,都有各自的心仪之物。
吴依被石力带着上了二楼,看到了被陈列在古朴架子上的匕首。
寒光凛冽,刀锋如果利芒,手柄处弯起个弧度,造型上与大幽匕首的古朴极为不同,自带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