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看着神色激动的墨一，把“从长计议”四个字咽了回去。
明日见到了吴大人，再说吧。
吴依的眼皮一直在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这种两边眼皮都跳的情况，就不知是好是坏了。
她依然是睡到被人叫起，如前几日一样，去饭厅吃了早饭，然后回来坐着看姑娘们练习，时不时点评上一两句，十分惬意。
只是这份惬意并没有持续多久，芍药身边的小桃就鼻孔朝天地走了过来：“我家姑娘让你过去一趟，有事相商。”
吴依闲闲地看了她一眼，一动未动。
“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呀？我家姑娘让你过去一趟！”
“你在跟我说话？”
小桃气呼呼地看着她：“这满院子就你一个闲人，我不是嗖你说，是跟谁说？”
“你又没指名道姓，我怎么知道你在跟谁说？再说了，你家姑娘让我过去一趟，我就得过去？她是谁呀？”
“你！无患姑娘，我家姑娘让你过去是瞧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不稀罕被她瞧上。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少在这里摆谱，我又不欠你又没事求你，你摆谱给谁看？！”
小桃气得跳脚，姑娘好不容易才放>“哼！！！”
小桃跺了脚走了，吴依继续欣赏着满院的美人排练乐器歌舞，丝毫没把她放在心上。
芍药等在房里，见小桃一个人回来，连忙问：“无患姑娘怎么没来？”
“她在那儿摆谱，不愿来。”小桃委屈巴巴地说，“姑娘，你已是这佳人苑的头牌，何必找她商量事？”
芍药深深叹气：“小桃，你是没看透，这佳人苑的头牌，已经易主了。”
吴依排的歌舞，只出现了两次，便给佳人苑挣了一万六千两银子，而且还有极大的后劲。
不但把佳人苑的档次抬高不少，很多有钱的公子老爷还都以能买到玉牌为荣，对未曾见过的仙子歌舞心心念念，她这个往日头牌，已然成了庸脂俗粉，不再被他们高看。
她心里清楚，并不是那些姑娘有多厉害，而是无患姑娘有主意，筹谋得好。所以才在深思之后放下身段，叫小桃去请人过来商量正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让自己也能提高身价。
“无患姑娘心思玲珑，哪怕是块璞玉，在她手中也能变成美玉。不只是在三楼跳舞的那几个，跟她同来的其他姑娘也都找到了自己的长处，从秋妈妈那里讨了好，不必为出卖清白而忧心。若有她的帮助，我要再次成为这高丽城的红人，也不是难事。”
小桃此时才知道自己闯了祸，她方才那般态度，无患姑娘定是不喜欢才不愿跟着过来的。
“姑娘，要不，我再去请一回？”
“罢了，我与她本就没什么交情，只前还与她有过言辞冲突，她不愿意帮我也是应当。”
“可是姑娘.....”
芍药浅谈地笑着，带着几丝悲凉：“无妨，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我能被捧为花魁已算幸运，不该再强求更多。”
“姑娘.......”小桃已然带上了哭腔。
她当初选择追随芍药，跟在芍药身边，就是因为芍药身上有股劲儿，肆意又张扬，可如今这股劲儿却要散了，着实让人心慌。
吴依的心思都在姑娘们的才艺上，除了等着秦越派人来寻，再没别的事要想。
“咚！”
一个纸团落在她手边，有几分眼熟。
她飞速地将纸团捡起来，侧身后展开，看到了久违的称谓——
【吴大人，今夜子时，我们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