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依办及冠之礼,并未邀请太多同僚。朝堂上与她真心交好的人就那么几个,除了经常碰面打交道的户部众人,赵以升、石力等人,她便没再请旁人。
但是吴府门前不请自来的却是极多。
先不说族中那些沾亲带故的亲戚,手提礼物来凑热闹的商人也不少,还有些同僚碍于没有请帖不好不请自来,也差了府里的下人送了贺礼。
直把吴府所在的长玉东街挤了个水泄不通。
周管事再次见到这样的阵仗已经淡然许多,但仍是有些应接不暇,府里的下人就那么几个,他还特意找了赵以升家里的奴仆来帮忙,仍是乱糟糟的一团。
无奈之下,只得让柔儿进来传话,问吴依要如何处置那些贺礼。
“忠保,你去。”
忠保的身影一出现在吴府门口,那些有眼力见儿的官员小厮都愣住了,瞬间低眉顺眼地行了礼。
商户们不明所以,被那些人带动着愣了一下,只当是来了个主事的大人物。
“各位乡亲,吴大人及冠是喜事,多谢各位来贺。你们带来的礼我先替吴大人谢过,他此时正在戴冠,不便出来亲谢。吴大人请各位移步天香楼,先听听书品品茶,摆宴之时,他会亲自来向各位道谢。”
周管事立刻带着下人接礼物,做登记,招呼着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去天香楼。
“公公,我们不曾定过天香楼的席面,这......”
“无妨,你拿上这个去见天香楼的掌柜,就说今日天香楼被陛下包了,只招待为吴大人贺喜之人。”
“诶!”周管事重重地应着,接过忠保递来的信物,激动得双手在发抖,陛下如此爱重大人,大人必定是前途无量。
忠保回来时,吴依脖子上、腰间、手指都挂上了秦越所送的种种饰品,较往日多了些华贵。
从头到脚这么多的东西让她极不习惯,一会儿理一下玉冠,一会儿又扯一下玉带,总觉得哪哪儿都不自在。
秦越噙着笑看她在铜镜前照来照去,温声提醒:“多过一会儿就习惯了。玉石养人,戴久一些,还能强身健体。”
吴依歪歪头,可不是嘛,这么重的玉带束在腰间,得费不少劲,长此以往,身体自然强壮。
族人们都陆陆续续已经到齐,坐在正堂里等着吴依。
忠保一条条地跟吴依说着仪式流程,听到第七条时,吴依便已经皱起了眉。
“怎么这么麻烦?”
“吴大人,原本您身上的礼服应该在正堂门口敬了天地祖宗再换上的,若不是因着陛下为您束的发,还会更麻烦些。”
吴依的礼服其实也算是秦越协助她换的。那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她根本就分不清应该先穿哪件后穿哪件,全靠秦越提醒。
“多谢陛下。”
“不必客气。”
两人却带着笑,亲昵融洽。
“唉呀,看来本宫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二位了。”
吴依无奈转身,对上了雍荣华贵的淑太妃和委屈巴巴的秦无忧。
“殿下这是怎么了?”
“先生,你出宫时为何不叫叫我?”
“臣出宫时天还未亮,不想扰了殿下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