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平平无奇,在舌尖打了转叫出来之后却多了一丝旖旎,秦越慌乱地低下头,侧过身,找了个人多的摊子站定,听着吴依讲解皇商摊子的奥妙。
“你看,这一条街上全是皇商们摆的摊子,他们卖的都是老百姓们过日子会用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每天都要用,小部分是用得少的。”
“但是一个皇商不会只做一种生意,卖肉的会顺便卖油卖香料、卖米的会顺带着卖其他谷物甚至是种子、卖酒的还能顺便卖一卖酒具......”
“限时特卖不过是个把百姓们吸引过来的由头,谁家会只缺一种东西?只要到了他们的摊位上,看到旁边的好东西,又都是家里用得上的,此时买还能有送的东西,若是你,你买不买?”
“当然要买,反正都要用,而且又放不坏。”
“正是,所以你看,商人得利也有多种方法,平时做事,也不是越直接越好。”
秦无忧认真点着头,坐在墨九肩上十分郑重地向吴依行了师礼:“无忧受教,多谢衣衣。”
吴依被他严肃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来,又捏了捏他的脸,抬脚往前面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米粮这些东西我们用不上,倒是能买点小酒。”
“兄长说喝酒误事。”
“别听他的,酒是个好东西,喝了会开心一些。不过你人小,不能喝,一会儿带你吃肉去。”
秦越立在原处没动,他在想吴依说的那句话。
做事不是越直接越好。
越想越是懊恼。
他对吴依心动带来的不自在,吴依分毫不知。但这些时日自己却对他避而不见,冷漠处之,着实不该。
非但没能将那颗乱跳的心按下去,反倒连积攒起来的君臣之谊都淡薄不少。
这便是他直接处理心中悸动带来的后果,在不知如何处理之前,不如将其放在一边,好好想想,待想明白、想清楚之后再做打算。
想完这些,他豁然开朗,心中郁气消散大半,抬起头寻找着吴依身影。
吴依早已不在原本的位置,这条街人多,肩上扛着孩子的人也不少,他拨开人群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正笑着举起一杯酒让秦无忧闻香味。
然后又笑着递了银子出去,拎着一小壶酒悠哉悠哉地往别的摊位走去。
她时不时就会停下来指着某个地方跟秦无忧说上几句话,秦无忧也没了在宫中的稳重,慢慢出现了五岁孩童的本性,变得手舞足蹈起来。
“衣衣,这些百姓都笑着,真好,兄长见了,定然开怀。”
去年因着先帝殡天,过年时京城里各条街道都挂着白幡,百姓们也不敢庆贺,今年秦越开了年关庆典的先河,后半年又一直在改善民生,所以才有这般欣欣向荣之相。
“嗯,你兄长定然开怀。”
吴依应和了一声,神情有些落寞。
这样的盛景,本该很多人一起分享才对。
“百姓的好日子离不开衣衣的功劳。”
突兀的男人声音从身后响起,吴依扭头,发现秦越正温和带笑地看着自己,眼中似有些忐忑。
“兄长?!你也逛到这里吗?”秦无忧很是开心,指着脸上的面具对秦越献宝,“我和衣衣都买了,我们还买了酒,衣衣还要带我去吃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