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被莫名传唤到宫中,心情忐忑。
不知自己那当了皇帝的亲哥哥,是要与他商谈策论还是要重提读书旧事。
这份忐忑的心情在进入御书房的那一瞬间消失了,因为秦越在笑。
是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的开怀大笑。
“皇兄召臣弟到宫中,可是有喜事?”
秦越的笑声立刻就收了回去,不咸不淡地看着他,神色莫名。
他心里一突,又忐忑起来。
仔细回想,这些天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治理京城治安,让京城连着太平了好些时日,一个打架的都没有,兵马司的日子都已经淡成了水,应该没什么过错。
“你昨日去吴白衣府上了?”
“吴大人搬居,诚心请我,我自然要去贺一贺。”
“晚上去了红楼?”
秦钰猜想症结可能就在这里,连忙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臣弟冤枉,昨日我和几个下属在吴府喝得烂醉如泥,醒来时便已在自己府中,根本没去红楼。”
“你们所有人都没去?”
“正是,不但我们没去,吴大人也没去。”
秦越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红楼那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吴白衣尚未及冠,心性未稳,你莫再撺掇他去。”
“是。”
“还有你,淑太妃正张罗着为你说亲,这段时日你也不要再去红楼,给自己多挣两分好名声,不然谁家好女儿愿意嫁你。”
“皇兄,你都尚未纳妃立后,臣弟不着急。”
“你不急,朕急。大幽到了你我这一辈,半个子嗣都还没有,你可知宗族之人早已经忧心忡忡,担心你我不行,怕大幽会断送在我们这一辈?”
秦钰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材,满不在意地说:“我们都是身强体壮,若不是因着考虑皇族血统的高贵纯正,我想要多少儿子都能有。我们又不是吴白衣,怎会不行?”
秦越没想到会在这件事上听到吴白衣的名字,问清缘由之后也跟着沉默了。。
没想到吴白衣,除了贫穷之外,还有这样的困扰。
但昨日与他相见,却未见他有分毫不妥,看来也是强压着心中烦闷悲苦。
难为他了。
“罢了,吴白衣的日子过得也并不顺心,你在宫外方便,能帮的时候便帮上一帮。”
“吴大人是真性情,臣弟十分欣赏他的为人,遇到事儿了自然会出手相帮。”
“这是他递上来的折子,你看一看,有几分做成的把握?”
秦钰接过这份让秦越开怀大笑的折子,认真看后震惊地瞪大眼睛,看到落款那里写着吴白衣三个字,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吴大人总是不声不响做大事。他已经把每个步骤都列好,需要的人手也大致定好了,以臣弟愚见,此事有九成把握能够做成。”
“另外那一成可能是在哪里?”
“有人从中作梗。”
兄弟俩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坐下来梳理朝中势力,将有可能成为阻力的人都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