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依被忠保扶着走过大半个皇宫,一路上吹着风哼着曲,好不自在。
夜风吹拂下,她的酒气散掉大半,临到宫门时,她与忠保告别,指着忠保的衣裳笑道:“忠保公公,这颜色称你。”
“哎哟,可不是嘛,还是吴大人的眼光好,奴才穿着也觉得好看。”
“嘿嘿,果然呐,没有谁能抵挡好看的衣裳,连男人也不例外。”
她跌跌撞撞地上了自家马车,忠保愣在原地感动不已。
自从入宫做了内侍以后,再没人把他当作男人看,这其中就包括他自己。
没想到吴大人醉酒之后仍是把他当作男人尊重,没有半分轻辱之意,实在让人感动。
因此,当他眼含热泪地回到御书房,被秦越问起时,忠保又提了一遍吴依的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既是男人,为何总是哭?”
忠保把汹涌的泪意咽下,自去隔间茶室忙碌。
秦越却是若有所思,吴依的来处,定是与大幽极不相同,也不知能否再造些利器,帮助大幽争雄天下。
吴家的马车停在了府门前,周全弯着手臂候在车门前,迟迟没有手掌搭上来。
“大人,大人?到了。”
“唔,到了啊。”吴依晃晃悠悠地拉着他的胳膊下车,只觉得头重脚轻。
过门槛时踢到了脚,身子前倾,眼见着就要撞门,那门居然自动往里打开了更多,完美地避开了她的额头。
她踉跄一下后被周全扯住衣领,勒住了命运的喉咙。
“咳!”
周全只觉得手腕处一阵发麻,立刻松开了手。
吴依没好气地看了周全一眼,高声叫来柔儿,让她扶着自己回了房。
周全懊恼地捶头,自己真是莽撞,差一点就又让大人受伤了。
第二天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吴依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直到石力翻墙而入,招呼着她去看新房,她才想起自己已经是京城拥有两套房产的富婆了。
这要是放在现代,简直想都不敢想。
“走走走,看房去。”
石力长臂一伸就要往她肩上搭,吴依轻巧躲后,石力却像是来了劲,追在她身后非得要把手搭上去。
吴依跑累了停下来,石力自认能够得逞,灿笑着把胳膊压了下去,但立刻手肘处便传来钻心之痛,让他条件反射一般把胳膊缩回身前。
“啊!痛!吴白衣,你使了什么坏?”
吴依脸上的无辜是真的无辜,但她立刻就想到了之前两次与之类似的经历,微微一挑眉,心里有了成算。
她轻轻凑到石力旁边,嘴唇微动,以极小声的气音说:“石兄,我求你一件事,你听后可千万别声张。”
石力以为是什么重要之事,只觉得神秘又刺激,动作弧度极小、非常警惕地扫了眼院子,同样把声音压得极低:“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做。”
“石兄仗义,”吴依诚恳地望向他,“你能不能打我一拳?就打太阳穴这里。”
“你疯了?”石力扯着嗓子就要喊,被吴依竖起食指挡在口前提醒,“不要声张。这个忙你帮不帮?”
“吴兄,你那撞坏的脑子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提出这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