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依没能反应过来,他又凑到吴依耳边压低声音说:“你今日恩宠太盛,已是招了别人的眼,不可再做更多事,惹来他人眼红发酸。”
“哦。”吴依深以为然,就跟职场上不能把自己的工资告诉给别人同样的道理,“可是他们已经知道了。”
“所以啊,唯今之计,只能祸水东引了。”
石力狡黠一笑,转向离得不远的赵以升,大声问他新宅子在什么地方,占地几许。
赵以升不疑有他,拿出房契递过来,笑呵呵地说:“在长玉街东巷,上面写着是三进的院子,够我一家老小住了。”
一旁的官员神色变得更加复杂。
怎么赵以升的宅子也在长玉街东巷?
整个东巷都是陛下的别院,怎么能同时赏赐给两个人?
石力斟酌着猜测:“莫不是陛下把别院隔成了好几个院子?”
也只能是这个解释了,不然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这样一来,吴白衣的宅子便不显得扎眼了,陛下倒是考虑得周到。
没一会儿,吴依不胜酒力坐在席位上开始东倒西歪,赵以升看出他不对,推掉前来敬酒的同僚,叫上石力打算先把吴依送回吴府。
刚出殿门,忠保便笑着迎上来。
“赵大人,石大人,把吴大人交给奴才吧,陛下还在御书房等着他呢。”
“这么晚了,还要议事?”
“陛下日理万机本就劳碌,吴大人方才又有致仕的想法,更让他静不下心来,两位先回吧。”
赵以升得知秦越是要挽留吴依,立刻把吴依往忠保的方向推过去。
“此乃大事,忠保公公请。”
石力也跟着松了手,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吴白衣辞官。
吴白衣若真的辞了官,他在朝中就少了一个说得上话的人,私底下也很难见上一面,他才舍不得。
吴依半靠在忠保身上脚步虚浮地到了御书房,秦越正在御案后面看秦折,御案跪着五个人,从身形上看都不怎么年轻。
“吴卿,过来。”
吴依愣愣地走过去,不明白这种场面叫自己来是什么意思。
“今日在御花园堵你的几个人,皆是他们的儿子,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朕找了他们过来,你想如何出气,皆可。”
吴依看向那五个人。
除了康有书她比较熟悉,其他几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跪着的五人齐齐看过来,目光算不上友善。
在他们看来,秦越是将他们当做了讨好吴白衣的工具,让他们这些德高望重、年长有身份的人给吴白衣出气,于他们而言,简直是折辱。
吴依被那些眼神吓得后退一步,脚后腿碰到椅子脚,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软垫上。
这熟悉的舒服感觉让她放松些许,笑着对忠保说:“我的这张椅子还没搬走啊。”
“这是吴大人的椅子,自然只能由吴大人处置。”
跪着的五个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秦越对吴白衣如此宠爱,让他们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