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保绕着吴依转了一圈儿,口中啧啧声不断。
“吴大人,奴才对你,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哈?忠保公公这一日就没别的事做?”
“听说吴大人昨日大显神通,打了好些恶人,还跟兵马司的人极为亲近,奴才觉得惊奇,特意来看看吴大人有没有受伤?”
吴依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同在御前的时候,她自认与忠保还是有些情义的,但那点情义可不足以让他特意出宫来看自己一趟。
“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忠保不动声色地往左右看过,确定没什么人了,才以手挡嘴对吴依说:“陛下对吴大人思之甚切。”
吴依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秦越那狗皇帝惦记她做什么?不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吧。
她的惊恐表情立刻被忠保捕捉到,忠保笑着打趣:“吴大人这是,受宠若惊?”
“忠保公公就别拿我开涮了,这陛下的宠爱,我可是半分也受不起。”
“诶,吴大人,那些流言你不必放在心上,清者自清嘛。你和陛下之间,如山间溪水一般清白,奴才能以项上人头作保。”
“我当然知道我和他之间清白得像水一样,你跟我说这些有何用?你该去跟那些烂嚼舌根的人说。”
忠保还想分辨,吴依抢白道:“你也该去跟陛下说,他明知道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为何要把我调到工部?他可知此举如同证实了那些流言,会陷我于百口莫辩之地?”
忠保讪讪地说不出话,秦越把吴大人调到工部的举动他也看不懂,这么做的确是显得心虚,难免落了那些人口实。
但今天秦越惩治秦明,分明是为了给吴大人出气,想去工部也是因为这里有吴大人在,他分明是在意吴大人的呀。
这帝王心思,还真是难猜。
“吴大人,你没去御前奉茶,别说陛下,奴才都有些不习惯。”
“茶还是那些茶,水也还是那些水,能有什么不同,少了我在面前晃,陛下应该更为开怀才是。”
吴依不再愿提秦越,回到书案前坐下:“忠保公公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回宫去吧,工部又乱又脏,不是你能待的。”
那意思就是要送客了。
忠保莫名就觉出点迁怒来,回到宫里见了秦越也不自主带上了委屈。
秦越察觉出来了,却没有理会。
可忠保一整日都提不起精神,每每看过来的眼神都含憎带怨,他想忽视都难。
“说吧,怎么了?》”
“不敢欺瞒陛下,奴才上午去找了吴大人,被他赶出来了。”
“哦~?”秦越放下奏折饶有兴趣地问,“他对你一向亲厚,三不五时就给你花生干果,怎么这次要赶你了?”
忠保委屈地瞥了他一眼,那意思十分明显,就是因为秦越。
“朕可没惹他。”
“陛下说得是。”
忠保垂下眼睑,微低着头,不再流露半点情绪。
秦越却来了兴致,硬要他说说见到吴白衣后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