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今日不进宫,想来已经知道了群臣对他的议论猜测、听到了那些秽耳污言。
秦越召来秦钰,让他去查流言的源头。
“皇兄,你也应当自省,吴大人的清白,有一大半都是你毁了的。”
秦越压着眸子看过去。
秦钰顶着发麻的头皮说:“你与吴大人相处,全然不似君臣,你威严不够,他恭敬不足,你们还时不时有肢体碰触,任谁看了都不免多想。”
秦越一怔,他已经是三十出头的灵魂,而吴白衣却还没及冠,他不过是把对方当成个孩子,于小事上不予计较,到了旁人的眼里,就变成了别的味道。
“罢了,你去传旨,让他去工部,官职就五品工部侍郎。”
旨意很快就到了吴府,吴依气恹恹地接了旨,转身便回了屋,连句留秦钰喝茶的客套话都没说。
秦钰见她脚步虚浮,精气神不足,多嘴问了一句:“吴大人可是病了?”
“不,只是没有睡好罢了。”
她生平第一次有绯闻,被人造黄谣,心情非常的不美妙,昨晚迟迟没能睡着,半夜里实在气不过,爬起来点了灯,奋笔疾书了好大一通才算舒服了些。
“那你好好休息,明日便去工部当值,估计以后,都不会再回到御书房了。”
“多谢五殿下吉言。殿下可相信我与陛下之间的清白?”
“相信。”
“那殿下可知朝中有多少人不相信?流言又是从何处而起?”
“这......”
“就不为难殿下了,恕臣不远送。”
吴依转身回了屋,坐在桌前仍是气难平,若是自己不计较,那些给自己造了谣的人,不会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当无事发生吧?
那也太不公平了。
必须要想个什么方法反击回去才行。
当天夜里,墨九久违地出现在御书房。
“说,吴白衣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吴大人先是在屋子里骂了一阵,捶了被子打了枕头,又翻来覆去没睡着,半夜又爬起来拿出记仇的专用册子写了很长时间,天快亮才睡着,因此没来上朝。”
秦越手一伸,便得到一个厚厚的小册子,翻开第一页,赫然就是自己的名字。
不过又被划掉了。
再往后翻,好几个大臣的名字也在那儿摆着,还有几个人她应该是不知道姓名,吴依画了他们大概的样貎特征,看起来极为喜感。
这些页码里绝大部分名字都被划了,秦越猜测可能是不生气时划掉的,表示不再计较。
吴白衣倒也不算是斤斤计较之人。
翻到最后一页,秦越的名字被写得特别大地摆在那里,旁边还画了不少进攻的小人,可见是把他恨到了骨子里。
“墨九,昨天吴白衣回府骂的人是谁?”
“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