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已经是陛下的人了,我得跟你保持距离,避嫌。”
吴依不解:“这文武百官谁不是陛下的人?有什么好避嫌的?”
石力大惊,伸手将她的嘴捂住,将她拖进书房才松开:“吴白衣,你这是信口雌黄。这种话可不能乱讲。”
“我哪里说错了?我跟你一样都是为朝廷卖命、为陛下分忧,只不过你们是在朝堂上议事,我在御书房端茶罢了,本质上并无不同。”
“可你,你,你承的宠跟其他官员可不一样。”
“害,不过是多了些银子罢了,最近不是也有不少大人得了赏银?”
石力见怎么跟她说都说不明白,索性眼睛一闭把遮羞布给掀了:“你承的是后宫之宠,其他大人岂能与你一样?!”
后宫之宠?
吴依反应了三五秒才反应过来,那些官员为什么是不屑又厌恶的眼神,石力为什么会见了自己就跑,还有忠保的诚惶诚恐......
原来症结全都在这里。
这些人居然造她黄谣?!
她本身是女子,扮作的是男子,可不管她是男是女,这样的谣言都带着满满的恶意,对她的清白和官声都是极坏的影响。
吴依气愤难当,冲着石力大吼:“我何曾承了后宫之宠?!这是谁传出来的谣言?!”
她一急一吼,声音一大,眼中就泛起了泪花。
石力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吴白衣哭鼻子是什么时候,慌乱地伸手在半空中安抚:“你别哭啊,我相信你,你说没有就没有。”
“本来就没有!!!”
吴依在这一刻恨死秦越了,要不是为了配合他,自己哪里会落到这种人人轻视唾骂的地步。
石力等她发完脾气后才慢慢说起原委。
“你一直侍奉在陛下身边,只上过一次朝,就是得赏。”
“陛下最近对你赏赐极为频繁,而你却没做出什么功绩,难免引得人多想。”
“还有马车和忠保公公,都是陛下专用的私人私物,你却能用,这样盛宠从来不曾在臣子身上出现过,倒是后宫妃嫔曾经得过......”
吴依低着头不说话,说到底是自己玩儿过头了。
她不懂这些规矩,难道秦越也不懂?
明明懂却不告诉她,由着她犯错,由着她陷入如今这种尴尬境地,秦越果然是改不了吃屎的狗!
石力小心翼翼地劝着:“如今各位大人已经对你极为不满,特别是礼部,认定了你是媚上惑主的奸臣,听说已经在四处寻找官员联名参你,你不如就向陛下求情,离开御书房?”
秦越正要拿自己做筏子,哪里肯放她走。
再说了,自己就跟个宠物似的,他逗得正开心,此时提出要走,估计会惹来帝王之怒。
吴依索性就破鑵破摔了:“让那些大人去参吧,这是他要解决的事情,让他伤脑筋去。”
从石府离开之时,吴依对忠保说:“忠保公公,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回宫去吧,以后不必再接送我。”
“这是怎么了?陛下并未下旨让奴才回宫。”
吴依红肿着一双眼睛哀怨地看过去:“你就跟陛下说,我不想陪他玩儿了,让他找别人玩儿去。”
吴依说罢便上了石府的马车,越想越是气闷委屈,又哭了一场。
车轱辘压过路上的小坑,微微颠簸,她的身子一歪就靠到了车壁上,被硬硬的木板硌得生疼。
马车还是皇家的好,就是那车轻易坐不得。
好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