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少?”
太子伴读、御前茶博士就这么不值钱,这可是国家最高领导人的马仔啊。
账房无奈提醒:“大人,您只是一个五品官。”
说白了,就算是御前,也还是五品官,品级工资就在那里摆着,只有这么多。
“好吧。”
吴依,从账房那里了解了物价,盯着他打完了算盘,最终支走了十七两零八百文,一文都没多拿。
跨出门槛时,她弱弱地问:“这个月的俸?可领过了?”
“尚未,就在这两日了。”
吴依轻了口气,还好还好,账面上即将多出来二十两,支出相抵,相当于没花银子,还能多出来二两零两百文。
她立刻又高兴起来,脚步轻快地回了房,郑重地将钱袋子放到了枕头底下。
墨九搞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做那么多水车,水车不是武器,并没有什么威胁,他决定弄明白之后再禀报秦越。
工部前院头一次这般热闹,二十个壮年男人整整齐齐地站着,兴奋地等着新差事。
吴依简单地说了需要他们做的事,按力气大小、手巧程度把二十个人分了组。
“各位,我们要制作的是水车,所有步骤我都会一一说明,请大家务必认真听我说,并严格按我说的去做,不然,领不到银子不说,还会让你们的亲人蒙羞,明白吗?”
“明白。”
木料她已经让人去订了,只等了一会儿便送到了。
每个步骤,她都讲一遍、示范一遍、再让那些人试一遍,等所有人都做好了再教下一个步骤。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发现问题,找到更简便清晰的方法,头脑清晰、教态亲和、遇事稳重,丝毫不见平时吃饭时的幼稚模样。
一天下来,工部上下官员并招来的人都对吴依钦佩不已。
“白衣,你这样子,倒跟太学的夫子很像。”
“你是怎么做到一说就让人明白的?”
找来的这些人都是工部官员们的族人,并不是每一个都那么聪明,但一整天下来,却没见到不开窍的人。
“不可说。”
吴依调皮地卖起关子,按人头发了工钱:“今天大家都干得不错,明天早点来,我们多做一点儿。”
“是!”
五天过去,十架水车都做好了,不是赵以升试做的八个容器,而是十六个。
因此底座和主体都更重、更大,十架水车整齐地摆在一起,看起来极有气势。
吴依很满意,因为除了这些水车以外,她也根据这几天的制作过程,画出了水车制造步骤图。
有眼睛的人一眼就能看明白,就算是不认识字也能看懂,操作性非常地强。
十辆水车她以秦越的名义直接送到了京城周边无主的村落,很快就形成了一道水渠织就的大网,让河水流经了每一寸土地。
村民们受了皇恩,写下感恩的万民书层层送到了朝堂之上,秦越虽在头一天晚上便知道了此事,在看到百姓质朴的话语和鲜红手印时仍难忍动容。
吴白衣看着他的表情,暗自得意,果然没有谁能抵挡彩虹屁,连古时受过无数帝王之术教导的帝王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