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户部尚书杜仲叫住了病愈后第一天上朝的康有书。
“康大人,陛下大选之事进展如何?”
康有书在吴依卧床休养时代替他为秦越倒茶,刚经历过伴君如伴虎的艰辛,闻言连连摆手:“不提也罢。”
“不可不提啊,”杜仲急了,环顾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压低着嗓们说,“陛下早已及冠,正是血气方刚、春情萌动之时,若不及时选秀充盈后宫,他把路子走歪了怎么办?那时你的罪过就大了。”
康有书见他焦急异常,十分不解:“陛下一心扑在政务上,厉精图治,并非急色之人,杜大人过虑了吧。”
“哎呀,康大人,你糊涂啊,你莫不是忘了他身边还有个吴白衣?”
“说来惭愧,犬子伤了吴大人,我还没亲自登门致歉。”康有书想起今日在朝堂上众臣对吴白衣的争抢,轻笑道,“吴大人头脑灵活,胸有大才,有他跟在陛下身边出谋划策,我大幽强盛指日可待。”
杜仲只觉得在对牛弹琴,深吸一口气后将昨日所见合盘托出。
“康大人,陛下与臣子如此亲近,你不觉得不妥吗?”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就算是克己复礼、严守规条从未有过歪心思的康有书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震惊地张大嘴巴,迟迟发不出一个音。
“所以呀康大人,为了大幽的千秋伟业,还请你明日上朝将选秀之事再提一提,最好是能跟淑太妃提前通通气,这样胜算更大些。”
“对,对,得提,必须提。”
康有书揣着这个巨大的秘密神思恍惚地上了马车,往回家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后,又叫车夫转道去了礼部。
让朝堂热闹了大半日的吴依正在御书房里泡茶,八殿下秦无忧抹着眼泪瘪着小嘴来找秦越,却扑了个空,被吴依留了下来。
“殿下,发生何事?”
“母妃凶我,说因为我背书背不好,让她的头上生出了白发。”
吴依无奈地笑笑,这一听就是典型的甩锅语录,她泡了杯白茶给惹人怜爱的小正太,轻声安慰着:“淑太妃年纪也不小了,长一根白头发很正常。”
“不,母妃年轻貌美,不该生白发的,是我不好,把她气着了。”小正太说着又哭起来,“可是那些书真的很难记住,我一读书就头疼,心里越着急就越是背不住。”
“所以你就来找陛下,想问问背书的方法?”
“正是。”
吴依长叹一口气,看来不管是哪个朝代的孩子都有学习压力呀。
“我跟陛下一同读的书,我来教你。”
吴依结合着自己的经验和在现代听说过的方法,整理出五岁小孩子适合的,教给了秦无忧。
“你年纪小,慢慢学便是,不用着急。淑太妃的白头发真的跟你无关,她只是一时不能接受,找个由头撒气罢了。我以前也经常被你皇兄甩锅,这种事,习惯了就好。”
秦越刚走到御书房门口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挥手制止住忠保唱礼的声音,站到门框外听了起来。
“我跟你说,你皇兄小时候,也不爱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