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依没敢抬头,双手将奏折高举过头顶,声音闷闷地说:“微臣是茶博士,差事里不包括看奏折的部分,刚刚看奏折也是为了擦拭上面的水渍,还请陛下明察。”
竟是这样的说辞?
秦越的目光在她头顶秦折上停留了片刻,转身坐到御案后面:“那便去沏茶罢。”
“臣,遵旨。”
吴依麻利地爬起来,小跑着离开了凶杀未遂的现场,在小红炉上重新烧了水,又泡了一杯红袍。
这一次她吸取教训,并没有泡得如上一次那般满。
把茶放下之后,她便垂下眼睑立在到了御案左侧,盯着脚尖一动不动,当起了木头人。
忠保见秦越专心看起奏折,没再说话,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一上午过去了,秦越喝了两盏茶。
一下午过去了,秦越喝了四盏茶。
一晚上过去了,秦越喝了六盏茶。
而且,他丝毫没有要放下奏折去睡觉的意思!
吴依实在忍不住了,偷偷看向御案,细数后发现秦越的左手边还有二十本奏折没有批复,要是全都批完,这一晚上估计不用睡了。
她已经站得腰酸背痛腿脚发麻,嗑睡虫来了一遍又一遍,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这样的日子既劳累又憋屈,如果不从一开始打破,那么以后每天都会这样重复,她这辈子都别想熬出头能睡个好觉。
在秦越再一次叫茶时,她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站到了御案前。
“陛下,臣有事启奏!”